苏问听的连连摇头,突然发觉对方表面的凶相无非是为了掩盖真正的可怜,轻笑道:“你信命吗?我从来不信,你以为是命中注定那日你该输给我吗?哈哈,那你又凭什么认为你的命就该高人一等,我敬佩那些为了自己的执念而去追寻的人,而不是只会用命运二字来逃避的废物,需要有一个人来打醒你,三日之后,你还会败,我说的。”
“很好,我等着。”华向鲲阴冷一笑,转身离去。
苏问自言自语的夹起一筷子面在嘴边吹了又吹,“嘴硬了不是,开灵胜立尘,苏问你真是好胆色!”
两碗面一根不剩的进了苏问的肚子,连那锭银子也变成了十几枚铜板搁在桌上,“吃你两碗面,打你一顿,这买卖划算,嗯,差了点什么,还得去找个帮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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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静心室?去干嘛!”风休撑着脑袋坐在小亭子里看着孔城一遍又一遍的洗着他那些宝贝,横院的这些家伙有时候让人觉得兴趣十足,有时候却像根木头一样无趣。
“想再去看看那个字,现在没了甲等弟子的身份,有些地方还真不好去。”苏问摸着头笑道,静心室正是武试第三场的所在,那场幻境中的博弈,便是此刻想起都还是毛骨悚然。
风休翻着白眼从上到下把苏问打量了一番,说道:“带你去倒是没问题,但你得先告诉你要干嘛!”
苏问故弄玄虚的一笑,悄然附耳过去说道:“今早接了场比武,总要准备些什么才好。”
“什么。”风休惊叫一声,吓得不远处孔城手一滑,紫砂的茶壶咚的一声掉入湖中,连忙跟着跳下水去捞。
“爷,咱能不能消停点,老老实实在学府待着,别给我找麻烦。”
“不是我去找麻烦,而是麻烦找到我家门口来了,我让你把人接到学府里来,你偏不干,那就只能来麻烦你了。”苏问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风休整张脸耷拉下来,没好气道:“你是在怪我了。”
“哪敢啊!这不是求上您了吗?”苏问没脸没皮的说道,双手作揖,躬身便要拜去,风休连忙闪开到一旁,悻悻然的说道:“是什么人,我帮你打发了就是,你要是再这么张扬,早晚得死在外面。”
“不用劳驾教习,这人必须我来。”苏问认真的说到。
“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儿,准有问题。”风休冷笑道,眼神咄咄逼人的看着苏问。
苏问连忙摆手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只不过有些事觉得心里不安,以前一位朋友对我说过句话,他说人想要活得好,就得靠踩着别人往上走,我是想往上走,却没想着要一脚把下面的人踩死,命很贵重,人就活这一次,谁还不得为自己着想,所以对我而言凡事只要不过底线,都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也可能是我那一脚踩的重了些,给人踩偏了道。”
“这话听起来像是废话,仔细想想更是废话,谁会在意别人比自己吃亏,倒是你那位朋友挺有见解,既然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没一脚踩死他算是客气了,事后才想起装好人,你这种行为用一句话来说,就像是,嗯?”风休想了片刻,然后很是肯定的说道:“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苏问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只是自言自语道:“立牌坊就立牌坊吧!我这人别的不在意就是看中名声,恨不得人人都念我的好,有人说过我该自私薄情些,如此才能过的好,我也想过就算在破请薄情也得讲规矩,吃了人家的好处,得还份人情。”
风休不屑一顾的笑出了声,淡然道:“你这不是薄情,是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