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对你还是有点失望的。」
「城里只有这点兵力就敢叛出织田家?」
「如果你识时务的话,还是早点说出来比较好。」
「你觉得不投降真的有用吗?喔对喔,你还有那位天皇的书信……」
「啧啧,他真的是这么想吗?」
「其实啊,我连他的兄弟都敢杀死,你觉得我真的需要去管这张所谓的仲介信么?」
「这重修的二条城大多是用我手下的飞驒工,而且你哥当年就是我在二条城救下的——」
说到这里的阿犬轻吸了一口气,表情变峥狞了起来。
「你?怎?可?能?认?为?我?不?知?道?二?条?城?的?弱?点?啊!」
重建不久的二条城天守阁。
跪坐着的足利义昭脸如死灰,而在他面前的是阿犬,而在旁边的是阿福等人。
当阿犬收到信长命令前往京都的同一天,明智光秀也收到在京都方向的消息,消怎指足利义昭重新控制二条城,并差点杀死另一位京都奉行细川藤孝。
本来打算慢慢走到京都,沿途消灭所有能看到寺院的阿犬。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阿犬只得带着一千精锐和明智光秀的部队急行军回京都,而大部队则是交由佐治信正指挥,让他一边回京都一边完成清剿那些「余党」的任务。
急行军的持续时间并不长,因为比睿山跟京都近。
其实阿犬只用两个时辰就来到了,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比睿山与二条城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不过因为山路难行的原因,正常要走半天的时间。
织田军的行速度一向都是冠绝整个战国。
然后在看到阿犬带着军势出现时,足利义昭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本来以为阿犬带着一万人,至少也要一天或是更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足利利昭没等到他预想之中的援军,而当阿犬带着军势攻城的时候,二条城内的足轻里更有人逃走,最后只有仅仅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在这位恶鬼面前,二条城根本坚持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被攻陷,而那些跟着足利义昭一起反抗的家伙,自然也被集中了起来。如果由阿犬所身处的天守看向二之丸,就会看到那些被集中看管的背叛著者站得如骨牌一样整齐。
「所以你的盟友有谁?哪一位在暗中帮助你?」
足利义昭沉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就是明天之前,援军必然会如约而至。他可以肯定那些人不会放弃他这位将军。
「不说?挺好的,这给了我最好的理由来杀死你。」阿犬哈哈地笑了两声,她真没想到休息了大半年,一出来竟然不只要屠山,还直接杀了天皇的兄弟,现时更有机会杀一个将军……
如果在百年之前,绝对是件大事,可是在这个战国乱世……哪一家没死人呢?将军也死了不止一个,天皇在几年之前连生活费都没有。
「其实在本圀寺之战后,我就想立即杀你了,炙捣我,你才可以多活了几年。」
足利义昭愣住,他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件事……
「近卫义藤,也即是足利义辉,你的亲兄弟是怎么死,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能杀我,妳不能杀我。」足利义昭终于开口了。
阿犬单起了眼,看着这位既没有才能,又没有容人之量,更没有自知之明的将军,不屑地问道:「为什么?」
「我是将军,你杀了我……织田家就会被围攻,再没有人信服织田家——」
「锵」的一声,急忙辨解的声音止住,因为雾月的刀尖停在足利义昭的喉结前不到一寸位置。
「说点实在的,织田家现在不正是被围攻吗?再说你什么时候有了织田家需要别人信服的错觉?织田家要的是臣服!」
足利义昭吞了一下口水,被刀尖指着是第一次,也是生平第一次那么接近死亡,他发现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很多事情都好像不怎么重要了……
「就算你死了,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把他立为将军就好了。」阿犬冷笑。这个是竹中重治的提议,他认为与其控制一个有自己价值观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还不如控制一个像白纸一样的儿童。
「是松永久秀。」
是的,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自由而把生死置于度外,更多的人都是把生存放到了第一位。
「哦……」
听到这个答案的阿犬并不意外,松永久秀第一次背叛就是因为石山本愿寺的煽动,而且在那之后更被信长罚没了部份知行,对他这种野心家来说,不再背叛,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事。
「然后呢?」
阿犬并不认为足利义昭只有一位盟友,单单一个松永久秀是不可能令人放心,现时并没有他可以施展阴谋的时间,而他的军事才能已经在个多月之前证明了。
「没有——」
刀尖轻轻划了一下,足利义昭的颈项的皮破掉。
「然后呢?」阿犬的语气很冷。
「不,如果我现在说出来,妳还是会杀了我!」足利义昭并不太笨,他知道自己只要把潜伏在织田家的盟友全数出卖,那他也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你还真是聪明。」阿犬摇了摇头。
抽出在织田家里的内鬼这件事当然重要,谁都不想合战之中,身边的盟友突然倒戈,背刺一刀。
足利义昭没有回应阿犬,因为这一句根本不是称赞,那语气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阿犬收刀,虽然只得到一个人的名字,但还是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