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海洋大学,等我回到酒店,天已经完全黑了。
今天的收获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我有可能发现了当年黄山的踪迹,但是目前这只是我直觉的猜测,我需要梳理一下手里现有的证据,来验证一下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
我把今天拍下来的画稿图片,全部导入电脑中。我一张张的查看这些图片,仔细搜寻着任何相关的蛛丝马迹。
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做一个连线游戏,找到相关的点连接起来,从而推论出新的结论。这些图片中有:雾气缭绕的山谷,刀劈天的奇景,海景大鱼图。我把这三个点连在一起,毫无疑问的指向了祁连山的古墓。
方邵琦说岳老师是在十几年前才到这里任教的。我也问过他,这个岳老师在来威海之前是在哪里。他说最早之前他问过,不过现在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河北。
那么这样说来,又有了几个点:早先在河北任职;而且是地质系的;当年喜欢留络腮胡子;从十几年前的照片上看,他那个时候脸上还有明显的高原红,这说明十几到二十几年前,他长期在高海拔地区活动。我再把这几个点连在一起,再加上刚刚那个祁连山的指向,又再次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个岳老师二十年前,在河北从事地质工作,长期在祁连山一带活动,而且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
我清楚的记得,孔叔在临夏的时候告诉我,他们二十多年前在祁连山救下的那个科考队员的身份就是:河北省某科研所地质勘探研究员,而且也是满脸的络腮胡子。
这个岳老师的条件完全吻合,这种情况下巧合的可能性简直比中彩票的几率还要小。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的说,这个所谓的岳老师,就是当年那个黄山。
对于这个发现,我非常的震惊。我不由的起身,站在窗前。夜幕下的大海格外静谧和深沉,墨色的海水浩瀚无垠,凝望着那海天相交之际,整个大海显得格外的神秘。
我不禁浮想联翩,在这片海域到底隐藏着这样的秘密,让黄山、文墨甚至是我我二叔,都来到了这里。
想起二叔,我又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还是关机。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很担心了,因为我已经确信二叔失踪并不是意外,而是怀着特殊的目的来到威海。自从上次二叔从祁连山把我接回来,我就觉得二叔可能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这次的事情,更让我确定了这种想法。
自从上一次的祁连山之行,我就觉得内心似乎有一道闸门被打开了,尽管对于上次的经历我至今心有余悸,但是又有一种对未知探险的渴望和向往,在慢慢的滋生。
回忆起这过往的一幕幕,我感觉自己是无意间,甚至说是命中注定的掉进了一张大网,我在其中错综纠缠,无法自拔,唯一的出路也许就是找到最终的真相。
此刻,我的内心纷乱无比,无意间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印章,一股冰凉润泽的感觉从掌心传来。这种清凉让我的心平静了许多,我不自觉的笑了笑,也许我是想得太多了吧。好累了,我一头倒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我拿起电话一看,是方邵琦。我睡眼惺忪的接起了电话。
方邵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喂,卓哥?你还没起呢?我本来以为我就够赖床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厉害。”
我坐了起来,“得了吧你,这算哪门子厉害,我跟你这大少爷不一样,我是昨天晚上熬夜累的。现在几点了?”
方邵琦说道:“都快10点了,大哥!”
我去!还真是不早了。“你找我有事吗?”我下了床,走进卫生间。
“卓哥,我想问问,你查的有结果了吗?”
我有些无奈,“你当我是福尔摩斯啊,哪有那么快。”
“没关系没关系,”电话对面的方邵琦有点不好意思,“卓哥,我不是催你,我就是觉得跟你挺投缘的,也挺聊得来。我今天打算请你吃个饭,也算尽地主之谊。反正也快到吃饭点了。”
我想了想,也没有拒绝,尽管我还没有想好下一步怎么办,但是有这样一个熟悉当地环境的朋友,总归是要方便一些。
方邵琦问道:“卓哥,你住哪啊,我一会儿开车去接你。”
我把酒店名字告诉了方邵琦,然后走到洗手台前,捧起一捧凉水,泼到了脸上......
过了一会儿,方邵琦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到了大厅。
这小子一见到我,立刻迎了上来,“卓哥,你这个地方不错啊!这可是威海数得着的豪华酒店,我爹只有请大客户的时候才会到这来。”
我笑了笑,“男人出门在外的,有时候也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方邵琦嘿嘿一笑,连连点头,戴上了一个大墨镜,领我上了他的车。
在车上,我问方邵琦,“岳老师有没有留下什么日记之类的东西?”
方邵琦想了想,说道:“没有,至少我没看到过,反正他学校的办公室里没有。”
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说黄山是从古墓中那幅海景大鱼图中得到启示,那么整个山东半岛的海滨城市可不仅仅只有威海一座,他为什么会选择来到威海,而且选择留在海洋大学?这其中一定有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
我随口问方邵琦,“岳老师在你们学校的口碑怎么样?”
一说到这个,方邵琦有些小得意,“岳老师在我们学校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