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酒楼出的主意都是你自已想的?你才几岁,怎么会懂这些俗物?”
春花看了莫太太一眼,发现她的唇非常薄,垂头道:“甘罗九岁为相,历代后妃亦少小入宫,术业有专攻,我知些钱财之道,是为生存,这方面比人懂得多些也不足为奇。”
王媚讥笑道:“竟敢自比甘罗、后妃,好个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怕闪了自已舌头!”
这个王媚是吃错什么药,怎么总对自已呛声。春花直视王媚,道:“我虽人小位卑,却不妨碍我视他们为崇拜对象。如果崇敬一人,就被说成是想与之比肩,倒也大可不必。”
莫敬贤太了解媚不饶人的性子,见她要发作,忙笑道:“怎么样,表姐,我说这丫头伶牙俐齿吧,连表姐好口才都说不过她,可见她有多胡搅蛮缠!”
王媚只觉得莫敬贤眼睛水汪汪桃花满天飞,立即收声,呆看。
春花眼睛多毒,马上明白这人当自己是假想情敌了。春花白了莫敬贤一眼,我与你八字无撇,你就给我招惹这么多是非,要是以后真有撇了,我还不得被你的女人们整死呢。
莫太太摸了摸王媚的发梢,道:“听说如果采纳了你的意见,就要酒楼给你一百两银子红包?”
春花心里不由打鼓,看起来这个莫家的夫人不是个易与之辈,如若我说真要百两银子,也不知她有何反应。人家恼起来,我的愿望可就真的鸡飞蛋打了。
春花道:“太太,在我回答你之前,你愿意听听掌柜的话么,关于今天酒楼的具体收入情况?”
莫太太示意富贵说。
富贵脸上重现笑容,道:“太太,午时过后,酒楼一楼二楼的收入就比往常高出一倍了!而别看场外收入零碎,却已经赶得上场内收入了,甚至有超过之势!”
莫太太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平头百姓,不由坐直身体,问道:“赶得上?还超过?你可有半句虚言?边是看在她的面上,有夸大之嫌?”
富贵吓得叩了个头,喊冤道:“太太,小人是莫家下人,怎么能帮着外人说假话!给小人百个胆子也不敢!”
莫太太嗯了一声,让富贵起来,对着春花道:“他说了收入情况,你想说什么?”
“莫太太,酒楼月平均收入大抵三百两,如果采用我的方法营销,一个月收入到少也能翻个倍。今天的经营情况你是看在眼里的。”
“今天的经营状况是很不错,但你能保证天天都有这样的盛况?小孩子说话要想当然地说,不能夸海口啊。”莫太太抿了抿唇,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
春花盯了眼莫太太鲜艳的红指甲,道:“天天我不能保证,毕竟做生意也有个淡季旺季的区别。但我可以做到,酒楼的经营方式按照我说的做,一年下来,利润绝对会比旧年翻番!接下来我可还有很多赚钱的好招,今天所做的不过是九牛之一毛。所以,太太,我要红包,确实是我值得拿!”
春花没办法不自夸,这个莫太太看起来就有几分过河拆桥欺负小女子的架势,如果不说明自己的利用价值远远不只这些,指不定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莫太太的几个女儿一脸兴趣地瞅着春花说话,不时和王媚嘀咕这个娘子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莫敬贤心里有些忐忑,他老娘可是个铁公鸡,对外人是不愿花一个大钱的。
莫太太盯着春花仔细地看。春花感觉像被只眼镜蛇盯着了似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她面上却是镇定自若的。
过了好一会儿,莫太太才道,“你有本事,值个好价钱确实应该。”顿了顿,“看起来你也的确有几分本事。好吧,如果年终酒楼利润翻番,我封你百两红包。但如果没有翻番,我也不委屈你,赏你几角钱,算你奔波的路费。”
春花暗自翻翻白眼,光今天酒楼的生意就不值赏几个钱可以了结的,这个女人说得好像给了她天大的恩惠似的。真是吝啬不分阶层,她和二伯娘一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啦。孩子们,你们也累了,跟我回去吧。”
一大群人簇拥着莫太太下楼。富贵在后面悄悄地责备春花,让她以后说话行事要小心,别惹恼太太,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春花娘正站在楼梯口不住地往上张望,看见一个满头金饰的胖妇人被两个壮实的婆子搀扶着下来,不由下使劲看着她。
莫太太被一个乡下蠢妇这般看着,心里恼怒,正待呵斥。
“王三妹,是你呀。我是王菊,咱们自成亲以来,有十年没见了吧。”
莫太太仔细看了看春花娘,还真是旧识,但见两人地位悬殊,不禁面上得意,道:“哦。王菊姐,我们是好久没见了。你今天是来做何?我家酒楼洗碗工已有啦!”
春花娘心里暗恨,但人家现在是镇长娘子,她可惹不起,只好堆笑道:“我陪我女儿来的。你刚才不是要见她?没同你一起下来呀?”
春花从人后走出,道:“娘,我在这儿呢。莫太太答应给我百两红包了。这可真好,你们既然是旧识,我做起事来就更踏实了。”
王三妹哪里想给红包,不过是敷衍,但又不能在人前否认自打脸,只好含含糊糊嗯了一声,说还有前提条件的。
春花娘哪里会听,她和王三妹几乎从小一起长大,如何不知她的德行,忙奉承道:“你小姨妈历来对晚辈是最好的,春花你可得好好谢谢她。”
莫敬贤和春花挤眼,后者不理,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