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彩仍旧有些迷迷糊糊的。
有些吃力的动动手,被人一把攥住。
那人将毛毯小心地往自己身上盖了盖,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蔡彩觉得脖子有些发麻,耳朵也不时传来些嗡嗡的声音。
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却让身边的人紧张起来。
“娘娘?”
蔡彩慢慢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馨姐姐说你动了胎气。奴婢也是刚刚得知此事,相公说了,不是不愿告诉你,只是担心你则乱。”
“我爹他们呢?”
“应该没事!”芙蓉将蔡彩扶起,将毯子披在她的肩膀上“一有消息便他们会通知我们的。”
蔡彩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向四处看了看。
为什么她们会在马车里?
这是要去哪?
“芙蓉,我们去哪?”
“荆州!”
怎么可能?以封棋的性子,他那里会让自己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奴婢没有说谎!我们已随封以霖出征讨伐夷狄。”
“怎么会这样?”
“皇上临行之前让奴婢告诉你,就算不答应你也会偷偷跑出来,不如将你托付给三皇子,这样他还能安心一些。”
“那他呢?”
“听相公说,夷狄好像有意拉拢东瀛,可东瀛忌惮我们的兵力尚未答应。皇上得留在宫中处理东瀛的事情。若能成功,我们能减少很多麻烦。”
“封棋,谢谢你!”蔡彩轻轻咬唇低声道。
“你和皇上之间还谈什么谢谢。相公让奴婢告诉娘娘,他们一定会将蔡老爷救出来的。”
“芙蓉,你怎么也跟来了!”蔡彩有些无奈的看着芙蓉“我不想你陪我冒险。”
“奴婢是舍不得相公。这出征的人儿远在千里之外,我便天天吃不下睡不着。太后恩典,居然愿意替奴婢照顾青黛。那奴婢毫无后顾之忧自然是要和相公出来的。这辈子是生,是死,奴婢都得陪着相公。寸步不离。”
“想死还没那么容易!”马车外,冷锋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可蔡彩知道,他很感动“你还得替我生好多孩子。”
“相公,你这人怎么偷听人家说话。”芙蓉的脸刷的就红了。
“是你说得太大声!还什么生死相随,深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我。”
“冷锋!”
看着芙蓉羞涩的模样。蔡彩浅浅一笑,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封以霖,你离我远一点!”蔡彩还未说两句话,马车外又传来吵闹的声音。
“亲亲,你别动,我们会掉下去的。”
“封以霖,你这个泼皮无赖。”
蔡彩饶有兴趣的将头伸出马车外,看着封以霖将杨馨紧紧抱在怀里。
“杨司医,难道是我们的马儿不够吗?为何要共骑一匹?”
“蔡彩。你醒了就神气了是吧!你看我以后还救不救你!”
蔡彩噗嗤笑出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啊!也就是和我厉害的本事。你和三皇子撒个泼试试。”
“封以霖,你给我放开。”杨馨用力的推开他的胳膊。
“啊!”封以霖发出一声惨叫“亲亲。我的手好像脱臼了。”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豆腐做的。”嘴上这么说,杨馨却忍不住转头去看。
啵。
双唇相触,封以霖一下子叼住了杨馨的唇瓣。
“哎呀!三皇子这人真是。”芙蓉赶紧捂住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
“芙蓉,你先下去吧!”
“娘娘?”
“去和你家冷锋也亲一亲。反正大家也不会在意。”
“娘娘!”
芙蓉羞得用双手捂住脸,不好意思的嚷道。
冷锋倒是没做声。扬鞭催马,加快向前走了几步。
身后是张靖榕有些落寞的身影。
他不擅骑马,坐在马身上也是歪歪扭扭的。
四目相望,说不出的尴尬。
蔡彩心里一滞,将头缩回马车里。
不多会,一个瓶子从车窗外被扔了进来。
瓶子里装着满满的一盒青梅。
蔡彩捧着青梅,有些莫名的头疼。
她就像一个永动球,被左右的力量撕扯的摇摆不定,可谁知道,最痛苦的其实是她。
封以霖此次出征并未带多少兵马。
他与封棋和另一员大将兵分三路,最终在夷狄汇合。
如此一来即可保存实力,亦可声东击西。
可正因为没带多少兵马,他们一路上走来到颇有几分游山玩水的味道。
走走停停,倒让众人暂时忘掉了时局的紧张。
“难道夷狄王生病了?他们为什么要去找我师父?”杨馨有些纠结的说道:“平日让那个老头子收敛点,他总是自称什么天下第一,现在终于惹出祸端来了。”
“不过这未必全是坏事。”蔡彩轻声说道:“我们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若真是等着救命,很快便会失了分寸,更重要的是,城里的人也暂时不会有危险。”
说这话,便有人将水壶塞到了她的手里。
“相公,我觉得张少爷想的好周到哦!”一旁的芙蓉拉着冷锋的胳膊,有些疑惑的说道:“喝了就递水,饿了就送粮食,好似时时刻刻关注着娘娘的一举一动。而且,我还看见他晚上都站在娘娘睡得马车前站着,稍有动静就紧张的不行。你们不觉得他好像每天早上都打瞌睡吗!”
也对,似乎也只有芙蓉对她和张靖榕的事情所知不多。
不过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当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