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草寇?!哦买噶!
原本以为,最后当上丞相的人,出身怎么说也应该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再不济,也该是个正常的人家吧。无论如何,碗子山的山匪这个身份,还真是超越了我的想象力。
不过没关系。现在是大唐开国之初,君臣从上到下,还不是瓦岗寨的草寇出身?所以,朝廷大概不会歧视草寇的。
我现在脑子很乱,头也很疼,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渐渐开始显得呆滞。聂秋远放开我,轻轻地扶我躺下,温柔地替我掖了掖被角。
这温柔只能让我想哭。这比狗血雷剧里的台词“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妹妹”还要让人难以承受。
男神柔声说道:“睡一会儿吧,晚些我再来看你。别想太多,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tohe/day!尼玛这是在演《乱世佳人》啊?
聂秋远轻轻地出去了,挥了挥衣袖,没有留下一片云彩。我欲哭无泪。
“淡定!”我对自己说,“现在梳理一下目前的情况,冷静地想一想,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根据穿越剧里演的,这个时候应该有一个丫鬟的,在我醒的时候惊喜地喊着:“小姐!你醒了!”
虽然这个丫鬟的位置被男神代替了,但是,还是应该有这样一个丫鬟的!
我试着喊了一声:“来人啊!”
门“咿呀”地一声,开了一个小小的缝儿,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挤了进来,一副要哭的模样。
还是有人在为我担心的,心底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宽慰。
小姑娘“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小姐!奴婢知错了,请小姐开恩!”
我心底的宽慰立马变成了莫名其妙,就问她说:“且先起来吧,你做错了何事?”
啧啧,文言文学得好就是厉害,说话都能如此文雅!
结果小姑娘又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我,一脸的惊恐。
“起来。”我伸手去拉她,可是她像给开水烫了似的,屁股着地,“噌噌噌”向后蹭着退了几步,姿态极其可笑。
我一时忘了心里巨大的阴影,噗地一下笑出声来。
“求小姐开恩,饶了奴婢吧!”小丫头眼泪掉了下来,就差嚎了。
“你害了我?”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不是!”小丫头双手乱摇,“每天,小姐照例要责罚奴婢的!”
这才发现,小姑娘露出来的手腕和脖颈上,似乎全是斑斑的伤痕。
莫非……忽然有另外一个惊人的猜测跃入了脑海。
莫非,我的性格是很差的?
“起来。”我尽量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极为惊讶,可是又不敢问,低着头嗫嚅着说:“小红……”
真土!我心里想,还差一个小华,可以凑成教科书里绝好的一对儿!
“小红,现在我告诉你,我撞了头了,脑子有点不清楚。你把山上的事,好好地给我讲一讲。要是讲了半句假话,后果是什么,你是知道的。”
然后,我就知道了许多令事情雪上加霜的事实。
其实,要是我早知道了这些事情,就该觉得,聂秋远刚才对我的态度,简直是仁至义尽。原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跟他关系极差。而且,我居然还暗中陷害了他好几次,险些要了他的命。
可就是这样的我,他仍然在我性命攸关的时刻,不离不弃地守在身旁。
父亲是碗子山的山大王,平时行事仁义,武功也高,名气很大,也很受爱戴。父亲身体一直很好,之前也没有什么异样,可是今天正跟属下吃着酒,忽然觉得不太舒服,胸闷气短,便回去休息。谁知这回患的竟是个急症,没多久,这一代豪侠竟不声不响地在睡梦中平静地断了气。
第一个发现父亲尸身的是我,我受了惊吓,脚底一滑,脑袋竟撞在柱子上,人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边听着小红讲,我一边倒抽着凉气。这位原主有多么骄纵刁蛮,那实在是我没法想象的。从小红的讲述来看,这位流萤姑娘对聂秋远做过的事,我简直不好意思复述,只能说,实在是恶劣至极!
我就纳闷了,守着那么完美的男人,怎么居然能去,害他?
总而言之,我是男神的妹妹,关系很差的妹妹。我们中间的裂痕,恐怕一辈子都弥补不了。
我已经不想哭了,因为我已经特别绝望了,甚至想到了死。
干脆,放弃算了,回我的世界去,重新开始生活。
可是,这么多年了,“放弃”这两个字,从来就不在我的字典里啊。更何况,还没有尝试过就放弃,我叶真真可从来不做这样的事!
就在此时,一段经典剧情恰到好处地飘进了我的脑海,那是段誉发现他身边所有的女子,都是他数不清数目的好妹妹。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他高大上的母亲刀白凤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你不是你爹亲生的,那些妹妹,你喜欢哪个就娶哪个吧!”
必然是这样的!
虽然挺不孝,但也许我这辈子,就该致力于查明这件事情:我是爹跟别人生的,你是娘跟别人生的。
这么一说,这机率……
我长叹一声,从床上翻身下地。就在这时,我整个人的模样就映照在旁边妆台的铜镜里头。
我呆了一下,这大概是今天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了。
镜中那人,长相那是相当不坏啊,虽然跟我那哥哥一点也不像。
不像!我的心里燃起了一点点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