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扬手,深蓝色的袍子就铺在了地面,变成了一幅床单。我被他放倒在这“床单”上,欲哭无泪。
夜的身上,只剩了一件轻薄的白色中衣,勾勒出绝佳的身体线条。他轻俯身将我笼在身下,指尖轻轻地滑过我的脸颊。
“不怕……”他的声音格外的柔情脉脉,说不出的勾魂夺魄。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啊!
可是夜的手指已经轻轻地拭干了我的泪水,他凝视着我唇角的伤痕,眼神中流露着说不出的心疼。
他静了片刻,居然做了一件令我目瞪口呆的事情。
他俯下身来,轻轻地用嘴唇碰触着我唇上的伤口,轻吻舔舐掉了我唇角的血痕。
我吓呆了,我和夜虽然关系近便,却从未如此地……“亲近”过。可是,或许是体内药物的作用,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吻的滋味,美妙至极。
夜的眼神往下扫去,当他正视我身上那件欲盖弥彰的红色纱裙时,他的呼吸忽然就乱了。
他伸手就往我的衣扣摸过去。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离我太近了,几乎是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用整个身躯感受着他迷人的气息。坦白的说,在药物的作用下,我的身体对于他,充满了渴望。
但是不行,他不是那个人,我的心意已经明了,那个人在我的心中,无人可以取代。
我沉重至极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夜,带我走!”我哑着嗓子,坚决地说道。
他的动作滞住了,片刻后才问我:“去哪儿?”
我说:“带我走,带我去找秋。你把我打昏,否则,我脑子会乱的,会勾.引你的。可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要他一个。”
“要是……来不及呢?”他定定地望着我。
“带我去找他,我只要他一个。”
我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是因为我不想回答夜的问题。我不愿意去思考这个结果,我只愿意去想,带我去找他。如果来不及呢,我会死的,我不想去考虑这个结果了。
这,就是我的答案。
“我,不行么?”幽夜凝望了我一会儿,忽然微笑了,他伸掌把我的手轻轻地包裹在掌心。
“我只要他一个……”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
“真真,”夜忽然握紧了我的手,“我对你坦白一件事,你能不怪我,不生我的气吗?”
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我都快死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啊!
“我行不行,先看看我的脸之后再说,好不好?”
这个提议倒是诱人至极。
自从认识了幽夜,他就是这样一副神秘的模样,永远把脸遮挡在面具的后面。他是那么好,我可是不止一次在梦中把他的假面取下来了呢。
不过做梦这种事都是不靠谱的,我感觉每次取下他的假面,我都惊呆了,可是每次醒过来,都根本不记得他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
我想看到他的样子。我曾经想过,哪怕他的面具取下来,里面露出卡西莫多那样丑陋的面孔,也绝对不会改变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在大唐最信赖的朋友,他将会是一个永远特别的存在。
而且,我现在可能要死了,如果在这最后的时刻,能看一看他的样子,把他记在心里,不是一个完满的结局吗?
夜是一个如此温柔的人,也许他的心里,也希望我不留任何遗憾吧。
“我想看……”我咕哝着说,“可是无论你长得多么好看,都不行。我只要他一个……”
“小傻瓜……”夜的声音莫名地又气又喜,他缓缓地取下了脸上的假面。
我有一些激动,甚至缓解了那药物给我带来的不适,毕竟我多少次在心里想像过幽夜公子面具后面的是怎样的一张脸。我想象着,那应该是一个不次于秋的帅哥吧,更何况他亲口说过,他与秋年龄相仿,那就是肯定是个正值大好年华的美男子。现在,这个我渴望的时刻终于来到了,我本来就狂躁的心更是怦怦乱跳。
假面取下,他的面孔带着温柔的笑意,暴露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如遭五雷轰顶,我是震惊了,震惊到十秒钟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十秒钟后,我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呼。
这这这!!!这面具后面露出来的一张老头子的脸,这特么不是杜如晦大人吗?!
我虽然也曾惴惴不安地揣测过,幽夜会不会其实是个美大叔,可是这大叔,也大得太大了吧!
我曾经在长安养过一个多月的伤,那期间,皇帝来看过我,也带我出去过一次,那一次,杜如晦大人也在,所以我认识他。杜大人是个神情严肃,一本正经的家伙,声音因为身体不好显得有些虚弱,说话还略微地打着点官腔。
难道这些,也都是装的吗?
想到杜如晦大人曾经没事就于三更出现在我的床头,曾经温柔地拥抱过我,刚才还还还……还吻了我,我就有那么一种节操碎裂的感觉。
我收回刚才的话,我说过他长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的。可这个,我是真心完全接受不了啊!
什么见鬼的“房谋杜断”,你们知道杜如晦大人其实是个暗夜的飞贼吗?历史简直太不靠谱了。
我虽然狂躁而衰弱,可还是挣扎着用力向后倒退着,一边试图用手阻止企图贴上来的杜如晦大人,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杜……杜大人!还请您……自……自重!!”
杜大人愣住了,愣了三秒钟,他就忽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