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孙大人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中途命人送了封信出去,后来便再也没出过门。咱们的人一直跟着,传话回来,那信是送至四皇子府的,另外……据说宁国公府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冬语表情淡然,轻声说道。
“可是小姐,怎么说这桩婚事都是皇上赐婚的啊,若是就这样浸猪笼了,岂不是?”绿萝面露疑惑。
“正因为是皇上赐婚,才要找个好借口解决了。”上官合上书页,慵懒一笑,“宁国公府是掐准了孙志典不敢有所动作,才打定主意这么做的。”
绿萝怔愣的看着自家小姐,完全不知道这其中关窍究竟在哪儿。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主仆三人齐齐看去,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夏明远已经站在门口了,“这下子京都的热点再也不是你这个鲁阳郡主了,而是宁国公府长孙媳跟道行高深的阜曦道长间的虐世之恋……”
绿萝更加疑惑了,什么阜曦道长?她简直不知道这两位主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要的就是把我的风头压过……那日官道上,我很清楚的看到了孙玉雪身上的伤痕,勃颈处,手腕处,已经淤青黑紫,一看便知不是一日两日了,想来,从嫁入宁国公府开始,孙玉雪的日子就没好过。”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孙玉雪当初死活不肯嫁入宁国公府,恐怕自己也早想到会受到如此凌.虐。”
“没错,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宁国公府即便肆无忌惮凌.虐她,最终都是要给个结果的,尽管再厌弃她这个孙府女儿,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就把她弄死,毕竟这桩婚约是皇上赐的,总归要给她扣个帽子。通.奸,就是最好的交代……”
从皇宫回来开始,上官和夏明远便开始布置了,阿骁更是送来消息。称太子盯着上官的举动似乎是从见过一个叫“阜曦”的道长后开始的。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上官就猜出了所以然,前世这个阜曦道长可是跟萧丰良、夏明昭走得很近的。
于是,灵光一闪,想出了这个办法,送宁国公府一个人情。你不是正在找借口将孙玉雪弄死吗?那便送一个借口给你好了……
京都虽然地界广阔,但是找个人,对于夏明远的虎旗、狼旗来说并不算大事,将人送进宁国公府更没费多少周折,每个世家大族的宅院之中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密道。或许一条、两条,或许还有更多。只要砸钱下去,就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加之,韩光耀与孙玉雪成婚之后从未同房,孙玉雪每晚只要享受一顿韩光耀的暴打晚膳后。便会自行伴着泪水入睡,略点一些香粉就会让人沉沉睡去,再送进去人便大功告成了,就等着次日有人走进屋子撞见这不堪的一幕。
“所以说,二小姐根本就没有通奸,是小姐您给冠上的名头?那……宁国公府是否知道?”绿萝终于反应过来了,继续问道。
夏明远弯唇摇了摇头。“对于宁国公府来说,这件事情并不在于‘知不知道’,而在于‘愿不愿意知道’,这就好比将一块肌肉送到食不果腹的人面前,他不会问这是从哪儿来的,而会选择狼吞虎咽。首先应了自己的饥饿需求。尽管……这块肥肉很可能有毒。”说完,夏明远与上官默契对视。
“没错……”上官罗漪清浅一笑,眸底却闪过一抹亮色。孙玉雪,若不是今生你仍旧不住地找麻烦,我不会绝情到如此地步。两辈子的姐妹“情”,你我的恩怨就此了结了,黄泉路上,你好走……
宁国公府此次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虽然通奸的人是上官送进去的,但他们却很好的抓住了时机。 [
据说第一个发现事情不对的是宁国公府安排在孙玉雪身边,负责她起居的丫头。
一大早,她端着铜盆进入孙玉雪房内时,乍然看到床上缠绵在一起的两人,起初还羞红了脸以为是少爷却在关门的瞬间反应出不对劲儿,因为床上男人的右腿是在动弹的……
待丫头跑出去禀报,所有府内之人都赶过来的时候,那两人居然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府内一时间炸开了锅,多日来积压的低气压终于爆发了。从成婚之日起,府内所有人都对韩光耀施于孙玉雪的行为讳莫如深,这么一番折腾出来,孙玉雪自然没什么好果子了。
宁国公倒是冷静,在给孙志典发来书信的同一时间也给皇上上了一道陈情书,悲痛兮诉衷肠,将事情前因后果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孙府女儿入府之后他们怎样好生对待,又着重表述了那白眼狼的孙媳妇是如何与外人通奸的……
皇上一气之下当即下了道圣旨,大意是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赐过婚吧,你们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了,总归是两府之间的事情。
恐怕这件事也是北夏皇帝有史以来唯一的败笔了,前脚才刚刚赐婚的“才郎貌女”,后脚就闹得如此分崩离析,还不忘给皇上的龙鼻上磨一鼻子灰。
傍晚,是孙玉雪被浸猪笼的时辰,天色灰蒙蒙没有光亮,乌云阴郁得如同一团乱糟糟的脏污棉花,院中高大的树木都被刮得失了风采,这情形,风雨欲来……
上官在冬语的陪伴下,顶着大风慢慢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刚一进院子,离老远,就听到了老夫人屋子里的叹息声,上官放慢脚步,给冬语使了个眼色,这才走进屋子。
见上官进来,老夫人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道,“罗漪啊,这个时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