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家在桃园小区,周父周母就住在那个小区。
进去后黄母,都不要客气,小月,坐。”
又是倒茶又是切瓜,黄静洗了手一起帮忙。
“阿月姐,这是我妈妈,我妈可喜欢孩子了,你要是放心,把爱疆交给我妈带,肯绝对带的胖胖的。”
阿月抱着爱疆叫了声:“阿姨好。”
“好好,小月坐,先吃瓜,我们边疆的瓜甜,来了要多吃。小月别听她的,小静那话一听就是啥也不懂的小年轻说的,你以为带孩子跟你抱布娃娃一样?等你生了,估计都不舍得让妈抱,小月,爱疆还没周岁哪,哪离得开亲妈,小月,爱疆吃母乳还是奶粉?”
“吃母乳,我想等八个月就给她断奶。”
黄母没有诧异阿月的说话和面容,自然的聊天,让阿月没那么紧张,她尽量吐字清楚,本来普通话就不标准,再加上发音含糊,她生怕别人听不清。
“小爱疆,让奶奶抱抱好吧,给你吃苹果。”
黄母拿了个苹果让黄静切两半,用个汤勺刮苹果汁喂爱疆,爱疆把脸扭过去,又悄悄扭头看。
阿月接过苹果,说:“阿姨,他认生,我来喂。”
“多见见人就好了。”
阿月笑了下,她因为自身原因,很少抱孩子出去和人聊天,所以爱疆就呆在家里时间多。
黄母站起来从阳台拿出两个童车,一个是推车,一个是学步车,款式有点老,但保存很好。
“小月,刚小静给我电话我就从地下室找出来了,你别嫌弃,旧是旧了点,但很结实,我擦干净了,拿回去直接可以用。”
阿月感激的说道:“谢谢阿姨。”
她不善言谈,可看的出表情真挚,黄静打岔说:“阿月姐,我看电影,你们那说谢谢是什么?和普通话一点不一样,什么唔乖塞,还有睡觉说我别丢人,他会几句,是在大学里和同学学的。”
阿月解释说:“我家乡话和白话又不同,我们那里一个省就有好几种方言。”
黄母说:“是,我们住平房的时候有个邻居,是客家人,夫妻俩个都是,我要叫阿姨,六零年来疆,有文化做财务,他们夫妻说话一句听不懂,家里亲戚在马来西亚,八十年代电视机多稀罕,黑白的都少,他们回老家见回国的亲戚,人家送个黑白电视,拿回来邻居个个都去看稀奇。”
“我每次听我妈说那个年代的事,都没法想象,现在手机都能看电影,我妈说那会演个电影一天六场,演六七天,场场爆满,电影票一毛钱,没法想。”
黄母笑道:“要是让你们回到那个年代,就不会挑三拣四,想挑都没东西让你挑,库尔哈就三个商店,是商店不是商场,你没看过年买糖拿口袋去买,我上初中了穿的都是做的布鞋,做的棉衣棉裤,刚从内地流行过来的凉鞋,塑料的,一块多钱,就这还有好多家不舍得给孩子买,一个班里就几个穿凉鞋的,那个得意,说起来你们没法想象吧。别说现在,就是小静小时候商品都是玲琅满目,这才是日子越过越好,可想想我们小时候,一分钱都能买个零嘴,一年买不了几回。”
“妈,把以前的照片拿出来给她们看看。”
“你去拿,我都收到门后柜里。”黄母又对计小玲她们说道:“我是疆二代,在这里生在这里长大,对了,我初中高中就是周老师那个学校上的,有张高中毕业照,在学校照的,让你看看变化多大。”
黄静拿来一摞相册,黄母找出一张照片,是毕业合影,指着照片里的人后面的教学楼。
“这个楼你熟悉吧,当面的第一个楼,四层,我上初二就在新楼里上课了,有暖气,初中还是平房上课,冬天了三个同学一组做值日,每天早上去教室生火,自己带柴火,教室里是生炉子,九点就要去,那会天还没亮,路灯也没有,家长也放心,从来不送,我每次值日走在路上,吓死了,一路就我一个,风吹的树响,不敢回头,拼命跑。”
计小玲看那栋教学楼,现在的就是外墙不一样,其他都是一样的,楼梯在外面,照片上的人,拿现在的眼光看,个个老土,男生一大半是黄军装。
黄静指着里面的一个女生说:“这是我妈,土吧,那表情跟谁欠了她几百元钱似的,我问我妈,黄军装是校服吗?怎么男生都穿。”
黄母解释说:“你现在看老土,可那会谁要能弄到黄军装可美了,是时髦,我还算时髦的哪,你看有几个女生穿裙子?我可是穿着短袖连衣裙,照片还是彩色的,脸色多好,十七八岁的好年华。”
“我妈那会高中上两年,十七就毕业了。”
黄母又翻出一张照片,“小玲,你看这是以前的雪莲广场位置,几个破平房,看看现在多繁华,还有这张,就是桃园小区,想不到吧,才二十几年,变化真大。”
计小玲拿着相册翻看,有黑白有彩色,这一本都是黄母年轻时的,其他最多的是黄静的,有一家三口的,黄静长的像她妈,她们谁也没提黄静父亲。
这时爱疆哼唧了,阿月歉意说去下卫生间,黄静起身开了卫生间门,又拿了个塑料盆,“这是新的,没人用,接点热水给爱疆洗小屁屁,阿月姐,你先忙,我去拿个新毛巾。”
黄母站起来拿了个菜篮说:“我去买菜,不远,就在门口,让黄静陪你们聊天。”
计小玲要跟着一起去,黄母推她进屋,说在家陪小月好了。
黄静拿了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