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整个世界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温暖的力量不知从何而来,在身体各处流淌,利奥惊讶地发现,伤痛以很快的速度消失。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真是神奇。”
利奥低下头,挑了挑眉。
“这是”
值得惊讶的不止这些,他身上的血迹,衣物的泥土,破损等痕迹都在复原,复原成他刚离开房间那会儿的样子。
站在白茫茫的世界里,看起来复原还有一段时间。
“唔,给我一种事情从未发生过的错觉。”
“可惜印象太深刻了。”
利奥自语着,拉起袖子,看见手臂明显的肌肉棱角,不由得一怔。
虽说连握剑的茧都复原了,却还是有一些东西没有复原。
想到这里,他连忙拉起上衣,然而,无数次被戳穿的小腹和胸膛并没有留下任何伤疤。
这就有些神奇了。
不等利奥再仔细思索,白茫茫的雾逐渐散去,露出广阔的碧绿色草原,以及晴朗的湛蓝天空。
阳光温暖,微风舒适,泥土味十分清新。
第二次来到这里,利奥也没那么吃惊了。
他的内心很平静。
理所应当地接受这一切。
“利奥·塔内库。”
甜美的声音响起,利奥相应呼唤,看向不远处的银灰色的剑。
它依旧美丽的插在草原上,这么说或许很奇怪,但的确是这样。
“我在。”
利奥静静地看着那把剑,平静地走过去。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并且他只能照做。
一步,两步,三步。
利奥走到这把剑的跟前,单手握住剑柄,轻松地将它拔了出来,掌心的咒文微微发热。
无数的光线被剑身吸收,天空暗淡不少。
“以岩剑之意志。”
“湖刃为指引。”
“逆流而上。”
“斩断污蚀。”
似乎是来自天空的,悠扬的吟唱回荡在耳边,气氛变得肃穆。
盯着手中这把堪称纯粹美丽的剑,利奥深吸一口气,照着声音干巴巴地念了一遍。
但愿这只是念一念诗,不会成为什么束缚的誓言或者诅咒之类的东西吧。
他也只能在心底无奈祈祷了。
实在是受够了这把剑,以及这些诡异的梦境了。
事实证明,他照着念是对的。
嗡的一声,银灰色的剑颤抖着化为无数光点散开,飞向上方的暗淡天空。与此同时,草原和天空都渐渐淡去,褪去色彩,变得透明。
“终于”
直觉告诉利奥,这场荒唐的连环梦要彻底结束了。
“那么那个”
利奥突然间想起什么,眨了眨眼睛,看向身后的草原。
那个谁?
推了他一把的那个谁?
“”
利奥皱起眉头,不仅是名字,甚至连模样都想不起来。
这很让人烦躁不安。
他本能地觉得,这块被遗忘的记忆至关重要,是必须知道的记忆。
“算了,再说吧。”
现在没有什么线索可供参考,但至少给了他一点前进的动力。
不能安于现状。
不论是已经发生的,还是未发生的这一切,他都有必要去弄清楚。
···
“那么金币呢?”
阿历和琼斯对视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地向眼前的忧诺提问,“如果被人绑走,目的肯定是为了那一袋金币。”
“金币没有问题,我收起来了。”
忧诺冷静的回答,碧绿的眼睛微微眯起,扫过眼前的两人。
“”
琼斯点头,摸着下巴思考。
“昨晚被人盯上了?”
“应该是意外,我觉得他没有逃跑的动机除了被人绑走,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阿历则是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要安排人去找吗?”
“我会安排的。”
忧诺捕捉到阿历眼眸深处的一抹冷漠,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忧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脚步声远去。
“真让人头疼。”
阿历看向身边的琼斯,“我在怀疑她,她在怀疑我,不可思议这样的女人为何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利奥·塔内库?”
“第一个夜晚她就拿到了那袋子金币,是个人都知道事情不简单。”
阿历声音逐渐压低,“听着,琼斯,她接下来派人搜索,如果一无所获的话我猜她多半准备继承那笔钱了。”
琼斯闻言摇摇头,不怎么认同阿历的想法。
“想要在一个晚上秘密处理一名法师可不简单,这件事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利奥·塔内库看着不像被美色迷惑的蠢货。”
“你怎么保障她没有同伙?”
“同伙?”
琼斯瞥了阿历一眼,“如果她真的有胆子大到袭击法师的同伙,那肯定不介意顺便处理掉几名难民。”
琼斯指了指自己和阿历,继续道:“事实证明我们睡了个安稳觉,她清楚我们是利奥·塔内库的同伴,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我明白那个女孩不简单,并且,五十金币的确是笔让人发狂的巨款但你也得有命去花。”
双方都不同意对方的想法。
“哎。”
最终,阿历无可奈何地叹着气,“利奥·塔内库说的没错,我们的很多意见都存在分歧。”
“没错。”
琼斯深以为然地点头,“像利奥·塔内库这种人”
“我这种人?”
利奥缓步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