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
花错按亮放在床头的台灯,从后面抱住满床爬的季小清,声音沉痛地哀求,“别这样,好吗?”
“放开我!放开我!”
季小清拼命地挣扎,尖锐地低吼,声音沙般的沉,比抽多了烟的嗓子,还要嘶哑。
“小清,我不会放开你!死也不会放手!”
花错扣住季小清的后脑勺,让她满是泪水的面庞,对着自己,“死也不放!”
“季小清,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花错眼神痛苦地望着她,“我是谁?”
季小清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容貌绝美,生得比女孩子还要好看的男人,脑海里火花一瞬般闪过很多的画面。
第一次,她被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扛着抱走了,初次交锋,就被他夺走了宝贵的贞操。
后来,他还臭不要脸地溜进她家里,对她做各种羞羞的事。
再后来……
在那个基地,很多很多的男人围着她,笑声下流肮脏,眼神猥琐狎昵,用他们腥臭的汗手……
“不!不!”
季小清捂着耳朵,“不,这些都不是真的!你只是小勐拉赌场的场主,不是花门的门主,我也没有,我没有被那些人……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我做的噩梦!我怎么可能举枪自杀!”
“不对!我的宝宝呢?”
“我怀孕了,我的宝宝呢?”
季小清张着空洞的眼睛,不停地喃语,手脚并行,四下寻找,“宝宝!我的宝宝呢!”
花错痛苦地看着季小清揪着胸口的衣襟,仰天大哭,“宝宝!我的宝宝在哪里!”
“够了!够了!”
砰!
坚硬的拳头砸得大床震颤,花错眼眶猩红地摇着满脸泪痕的季小清,将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打横抱起。
“放开我!滚开!”
季小清嘶吼着,手脚踢打个不停。
闪烁着水光的猩红桃花眸,眼底一片沉静的坚毅。
他不能任由季小清被各种记忆纠缠,独自跟它们战斗,否则,他的小清真的会变成一个疯子!
花错用下巴蹭了蹭,怎么都不肯安分的女人,“小清,我不是花门门主,不是小勐拉赌场的场主,我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
“宝宝,我要宝宝!”
花错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怀里女人自言自语,对他拳打脚踢,坚定地走到这一层的尽头。
爱丽丝正准备就寝,听到外间的动静,眼里闪过一丝晦涩的情绪。
爱情这东西,对于有些男人来说,还是比江山更珍贵的。
美人很多,牵扯心脏,让他们悸动疼痛的,却只有一个。
房门从里面打开,面容沉静沧桑的女人立于一侧,为花错让开路。
花错将季小清放在床上,神色平静地注视着爱丽丝,恭敬地低下骄傲的头颅,“爱丽丝老师,请您帮我。”
爱丽丝没有回应,只是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来,握住季小清的手。
冷冰冰的手,冻得季小清浑身一激灵,茫然错乱的眼睛,看着爱丽丝,瞳孔急剧地收缩,“啊!”
季小清尖叫着,闭上眼睛,整个人抖得像筛子。
她的脑袋好疼!
好像有个东西在脑海里不停地跳动,马上就要冲出来了!
她好怕,好怕,心慌的滋味,太难受了!
这个女人是谁!
她的眼睛,为什么那么犀利,仿佛能看透她脑子里的所有秘密!
“小清,小清!”
“花门主,请回避。”
爱丽丝的声音是一贯的如同夏日深潭的天然冰水,寒意沁骨,也让人得到真正的清凉。
这样的声线,只属于有能力的人。
“我不走!”
爱丽丝只好无视花错的傲慢和孩子气,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紧闭双目的季小清。
她站起身,按着季小清的肩膀,强迫她躺下来。
“喂,你干什么?”
花错难以置信地瞪着爱丽丝。
这个老女人居然趴到了小清的身上,吃他女人的豆腐?!
爱丽丝懒得搭理这个心智不全的男人,瘦削的手,捧住季小清的脸蛋,声音低低地开口,“季小清,等我数到三,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我会带你去找回真正的记忆。”
花错站在床边,听到爱丽丝这么说,心口倏紧,差点喘不过气。
爱丽丝的声音,低沉,郑重,富有威严,让人本能地去遵行。
“1。”
季小清扭动着脑袋,想要脱离爱丽丝的手。
“2。”
不,她不要睁开眼睛,不要去找真正的记忆,直觉告诉她,那是她不能承受的东西!
她,宁愿活在不真实的噩梦里,也不要去面对真正的现实!
她啊,有自己再也无法割舍的东西!
“3!”
那个东西的名字叫做——爱!
季小清如被人按下了身体的开关,眼睛睁开,望进深棕色的双眸,无法移开。
花错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凝望难得眼神清澈纯净的季小清,好怕这样安静美好的季小清,只是幻觉。
“季小清,看着我的眼睛,记住我下面的话。”
季小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居然从一双毫无情绪波动的深棕瞳仁里,看到了温暖的微光。
“你的名字,叫季小清。”
“你的名字,叫季小清。”
“你的名字,叫季小清。”
淦鹆搜劬Γ“你的名字,叫什么?”
她的名字叫什么?
季小清下意识地喃喃,“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