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山中周诚曾经居住的小院已经不知所踪,甚至现在的云台山上一般弟子也不知道掌教究竟住在何处?
在一处神秘莫测的空间中,玉罗刹盘膝而坐,阿鼻神剑悬浮在她的身侧,澎湃的大罗之力激荡,看样子玉罗刹正在专心的修炼。
时间在这空间之中似乎被放的极慢,也或者说时间的存在变得极低。
只是空间中景物的交替变换,又证明着时间的存在。
或许前一刻玉罗刹还端坐在一处凉亭中,下一刻又出现在一片落英缤纷的桃林里。
有时候玉罗刹的身下又会变成一片湖水,又或者出现在一处普通的宅院中。
对于这些不同的环境玉罗刹已经大多知道了其来历。
比如那桃林,本是沅水尽头桃源村外的一片普通桃林。那湖水则是大名鼎鼎的钱塘湖,普通的宅院或是曾经的广汉太守府,或是洛阳的御史府。
这些景物的变幻,自然不是玉罗刹造成的,正是此地的主人周诚造成的。
此刻周诚看起来就在玉罗刹的不远处,但如果周诚不愿意,即便以玉罗刹大罗金仙的道行想要真正靠近周诚也不可能。
不知多久之后,玉罗刹缓缓睁开双眼,周身的大罗之力内敛,阿鼻神剑也重新落回到手中。
玉罗刹缓缓起身,婀娜的身姿圣洁高贵,此刻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看来这短暂的修行,让玉罗刹也是获益良多。
玉罗刹起身后下意识的向周诚走去,不过走了两步后她又一脸无奈的停了下来。
虽然玉罗刹以周诚侍女的身份得以进入到周诚开辟的这片空间,但她只能远远的观望着这位传说中的道君,甚至她与周诚加起来说过的话也不超过十句。
此刻玉罗刹的目光停留在周诚身前,她看到周诚伸出一只手掌,双眼之中激射出组成一幅幅的画面。
玉罗刹发现,那些画面跳动的很快,虽然她不知道其中究竟是什么,但可以肯定这些都是极其古老的画面,甚至玉罗刹还偶尔在其中感受到了自己父亲冥河老祖的气息。
“这想必就是道君的推演之术吧?以道君之能,仅凭一些气息也足以推演出无数岁月前发生的事情,不知他是否知道那些连父亲都失去的记忆?”玉罗刹只是静静地看着,虽然她是血海的长公主,此刻却真如周诚的侍女一般恪守本份。
周诚继续推演着,而玉罗刹心中也是不停的思量着,虽然这里只是周诚居住的空间,但玉罗刹也在其中发现了许多了不得的事情。
“圣位存在能够以自身为中心开辟圣域,形成一方真正的世界。但这样的世界也需要不断的完善,而且一开始的发展就决定了圣域的大体方向。比如父亲的圣域便是以血海为根基,听闻其他圣位存在也是以自身最强大的宝物或先天本体为根基,五庄观镇元子圣域的核心便是人参果树,佛门燃灯的圣域便是燃灯古寺。可是道君的圣域好像并无核心,而且还是时刻变化的,这种变化竟然还随着他的心境改变而改变,关键是这不断变化的圣域都是真实存在的,这应该已经到了所谓的一念生世界的境界了吧?”玉罗刹心中胡思乱想,她与周诚接触的越久,越发现这位道君深不可测。
在时空已经改变的世界中,无法形容具体过了多久,只是在玉罗刹继续胡思乱想的时候,周诚似乎完成了推演,那些画面消散,周诚眼中的道韵也褪去,而后带着淡淡的笑容看向了玉罗刹。
“这里可还住的习惯?”周诚随意的开口,如闲聊一般的问了玉罗刹一句。
玉罗刹有些惶恐的低下头,连忙说道:“婢子能得道君垂青,得以侍奉道君乃是无尽的福缘,就是眼前这一念生世界也足以让婢子受用无尽。”
“冥河道友既然派你来了,想必也对你有所交代。既然你名为本君侍女,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于你,但凡日后本君讲道,你都可以旁听,以你的资质便在云台众弟子中也属佼佼者了。”似乎对玉罗刹的表现很是满意,周诚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如长辈一般对玉罗刹许下了极大的好处。
玉罗刹闻言也是立刻喜形于色,要知道周诚可是混元之下的第一人,而且是诸圣中最不藏私的一位,如此机缘玉罗刹如何不激动?
“你似乎还要什么想问的?”周诚似乎能洞悉人心,又好像故意给玉罗刹一个台阶。
“弟子确有一事不明,望道君解惑!”玉罗刹连忙行礼,她倒也是坦然承认。
“说来听听。”周诚似乎兴致不错,主动的将话接了下去。
说起来推演之术虽然神奇,但却无法知晓人心,即便混元圣人也不可能掌控人心所想。
玉罗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迟疑了片刻后,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说道:“道君昨日曾说,那些听道之人都有成圣可能,可见要成准圣不难,那为何混元如此难成?不管是我的父亲,还是那些远古大能,他们历经无数岁月,要资质有资质,要根脚有根脚,甚至像云霄娘娘这样的与混元只差一线,却终究难以迈出最后一步?”
“你想问如何成就混元?你倒是孝心可嘉啊,我终于明白冥河道友为何将你送来了。”周诚脸色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比先前严肃了一些。
按理说玉罗刹的问题有些过了,这种事关混元的秘密,别说大多数准圣都不知道,就是那些勉强领悟的准圣,也是万万不会与他人分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