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样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边,也很麻烦呀!
一念至此,他站在了卧室门口,推开门进去。
刚进门,耳边就传来一道短促的痛呼声。
“疼!”
他一愣,快步走向床边,俯身看她。
叶皊没有醒,脸蛋和嘴唇红艳艳的,蒋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看着她身上的黑色高领毛衣,他后知后觉的想到她的毛衣领子是湿的,秋末的燕城已经很冷了,这么一路湿着回来,她居然一句话也不说。
无奈地叹口气,他拍了拍她的脸,轻声低唤:“丫头,醒醒!”
“疼,疼……”叶皊无意识地喃喃细语,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不要打了,疼……”
泪水打湿了蒋蕴的手掌,他的动作顿了顿,被她那句“不要打了”怔住,她被人虐待过?
眸光一深,他心底涌起一丝怒意。
叶皊好像更难受了,身子蜷得越发厉害,滚烫的小手抓着他的手掌,低声呓语着,“蒋蕴,救我,救我……”
蒋蕴的呼吸一窒,心脏像被狠狠抽了一下,疼痛不已。
这丫头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事?
他把她揽在怀里,柔声细语地安慰道:“乖,我在呢,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叶皊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蒋蕴放开她,拿着手机抬步出了房间,给顾子深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顾子深轻快的声音。
“蒋少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苍园一趟。”蒋蕴也不跟他废话,沉声说道。
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重,顾子深也不开玩笑了,认真问道:“怎么了?”
“这边有个病患,发高烧,你过来看看。”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蒋蕴挂断电话,抬步又回到床边。
叶皊还是没醒,双颊酡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沉着脸去洗手间,很快打了一盆温水出来,轻轻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扶起她,替她把毛衣脱掉,盖上被子。
最后,注意到她的鞋子还没脱,他又绕到床尾,脱掉她的鞋袜,视线接触到她脚底,瞳孔瞬间放大。
叶皊小巧洁白的脚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疤痕。
从瘢痕的颜色和愈合情况来看,这些应该是被玻璃碎片割破的,相隔时间起码也有十多年了。
十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蒋蕴有些无法想象,心中惊疑不定。
这具小小的身体到底承担了多少的磨难?
心里有些酸涩难忍的情绪慢慢发酵,让人窒息。
他低声喘了口气,直到呼吸没那么困难了才替她盖好被子,重新坐回到床边去。
“蒋先生,”门口一阵敲门声打破室内的寂静,张妈领着顾子深站在门口,“顾先生来了。”
“进来吧。”
“蕴哥。”顾子深推开房门,扫视一眼床上的身影,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又问:“测体温了吗?”
“没。”蒋蕴站起来让开位置。
顾子深抬手覆上叶皊的额头,半晌,说:“估摸有三十九度,先喂她吃片退烧药,半小时后要是不退烧再输液。”
蒋蕴侧身朝张妈问道:“家里有退烧药吗?”
“有。”张妈连连点头,退出去拿药。
“温度计也一并拿过来。”顾子深在后面补充。
“哦。”
忙前忙后,给叶皊喂过药,等温度渐渐降下来,已经十一点多了。
蒋蕴和顾子深下楼去客厅里说话,张妈给他们端上茶便退了出去。
顾子深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蒋蕴,问道:“什么时候把人接过来的?”
“晚上会不会反复?”蒋蕴不答反问。
“说不准,得看个人的体质,不过这姑娘常年锻炼,体质应该没什么问题。”顾子深也不追问,放下茶杯,看着他笑。
蒋蕴点了根烟,重重吸了一口,没说话。
“我奶奶挺喜欢小姑娘的。”
顾子深突然说道,神色轻松地靠到沙发上去,也掉了一根烟,长腿交叠坐着,优雅fēng_liú。
蒋蕴抬眸看他一眼,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回道:“这和我有关系?”
顾子深:“……”
言下之意就是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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