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光英咯咯地笑起来,“是呀,是呀,我也觉得在哪里见过您,就是想不起来了。哎呀,你看我这个脑子,简直是坏掉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柳卓兰温和地笑着说:“咱们总归是见过的,是不是?”
栗光英急忙说:“是,是,肯定是见过的。”
柳卓兰挥了一下手说:“想不起来就算了。你今天来办事?”
栗光英把手里的袋子晃了一下,“我们办了一个照,今天来取。您呢?”
柳卓兰说:“我是为了公司年检的事,给他们补一份资料。”
栗光英说:“那您办完了?”
柳卓兰说:“是,办完了,这就走。”
她们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再自然不过地并排向外面走去。
栗光英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打着主意。
这个女人是跟着廖清山来的,她又是温庆西的前妻。这两个人,都和她的投资计划有关。
她在心里想,能不能从她嘴里打听到什么事吗?或者,就是先认识下来,或许以后对她有什么帮助吧。
她这么想着,就陪着柳卓兰出了工商局,一起沿着街边向前走。
柳卓兰笑着说:“你也往这边走?”
栗光英说:“是。咱们可能是同路吧。”
这时,她指着街边的茶室说:“大姐,那边有一家茶室,咱们进去喝杯茶吧。”
她看着柳卓兰的眼神,又补充说:“我一直没想起在哪里见过您,想和您再坐一会儿,也许就想起来了。”
柳卓兰说:“也好,我也有点渴了。也许咱们喝一杯茶,就真的想起来了呢。”
她们这么说着,就一起走进那家茶室。
茶室很小,中间一张铺着绿色桌布的长条桌,两边是长长的皮软椅,此外就没有什么空地了。倒是干净整洁,是个很舒适的私密小空间。
服务员给她们送来茶水,就悄悄地离开了。
柳卓兰和栗光英都端起那个小茶杯,互相微笑注视着,很亲近的样子。
柳卓兰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姑娘,我大概是老年痴呆了,我想到现在,就是没想起在哪里见过你。”
栗光英咯咯地笑起来,心里倒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她说:“大姐,您可别这么说,那我岂不是也老年痴呆了?我也没想起您来。”她说着,就掏出名片,双手递过去,“大姐,这是我的名片。您再想想。”
柳卓兰看着名片说:“哎哟,你还是玉石鉴定师呢,真了不起。”
她也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栗光英,“你也想一想吧。”
栗光英笑着说:“嗨,什么玉石鉴定师呀,也就是挂个名好听,其实也没鉴定过什么。大姐,您是南方控股的,财务主管?”
柳卓兰说:“我其实也就是挂个名,从没管过财务。你想起我来了吗?”
栗光英说:“我跟您一样,也有点面盲,记不住人。走在大街上就怕遇到熟人,瞪着眼睛想半天,也想不起那人叫什么。”
柳卓兰大笑起来,快乐地说:“哎呀,我也经常这样呀。有时真挺难为情的。”
栗光英也笑了,“大姐,你是在安慰我吧?我反正特别爱忘事,没办法。”
柳卓兰说:“那你今天是来办照?”
栗光英点头说:“是,我有几个朋友,要办一个公司。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混在里面跑跑腿。他们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呗。是个小公司。”
柳卓兰喝着茶,仿佛很随意地说:“你们公司还需要跑腿的吗?我可以去跑腿,还有打杂什么的,也都行。”
栗光英就夸张地笑起来,“哎哟,您要一来,不就把我的位子给顶了吗?”
柳卓兰这下可真的大笑起来了,笑得眼泪水都流出来了。
她急忙:“那不会,那不会。你真逗,对了,你有事就支使我呗。”
栗光英说:“那怎么行呀,您是大姐呀,是前辈,肯定有经验。将来我要是有了什么事,可能还要请教您呢。”
柳卓兰笑着说:“说什么请教呀,那就外了。有空时,给我打电话吧,咱们聊聊天。真的,我挺愿意和你聊天的。”
栗光英立刻说:“一定,我一有空就给您打电话。”
到了这个时候,栗光英心里暗中猜想,她大概已经和这位柳卓兰拉上了关系。至于将来有没有用,就只能以后再说了。
她们喝了一会儿茶,就起身告别。栗光英送柳卓兰坐上出租车,不住向她挥着手,直到看着出租车远去,她才回头向自己的汽车走去。
栗光英开着车驶上大街时,重新打开收音机,听里面的新闻。国内新闻也是八宝粥,什么名堂也听不出来。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阿兰来的。
她用蓝牙接通电话,问道:“阿兰,什么事?”
阿兰的第一句话就问:“栗姐姐,你在哪儿呢?”
阿兰的声音轻而低沉,但其中却藏着惊恐和紧张。
栗光英顿时像触了电似的,全身都紧张起来了。
她说:“我在路上呢。刚在工商局把咱们的照取回来,正准备去公司。怎么了?”她紧张地问。
阿兰的下一句话,让栗光英的头皮都麻了,就像着了火似的。
她说:“我刚刚接到阿哥的电话,他说长沙那边的网络突然拥堵起来了,好像是从早上五六点钟开始的。他又查了一下,长沙那边的手机信号和有线电话,全都堵住了,很难打通!不知出了什么情况!”她的声音更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