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的神识分出,各自熟练地操纵着他修改了无数遍的阵法;
半刻后,“三才阵”中方雪的一滴血已经晶化了,这晶体就如“光明铸出千秋鉴,又似气冷凝出一片冰”。又片刻方片的血固化如石,而自己的血仍顽绿痴红地在干涸着没有什么变化。
方天明白,这方雪果然是修练天才,即使血中灵气饱合,却仍有无限发展的可能性。
方片在修练也有着天赋,唯有自己的身体无法与灵气融合,难道这就是宿命?
已经近乎放弃的方天转身向卧房走去。拈起一片落叶,方天不确定,他拈的是落叶还是初冬,丝丝凉意已经环绕体周,莫名其妙的,冬天的伤便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冬雨来过几次了,雨后的草木似乎都打不起精神,即便是甘霖,对它们而言好似冰霜,方天也如是。
方天自打了方霸座师,进入中级班习红家传拳法“万木搜神手”及更高深的法术、拳术已经又是半年了;
他也从未停止地又练了近半年的体操,如今的方天早非昔日吴下阿蒙,年前阴木大成的方贺与方天交手更是无法占上风了。
这一次,已经饱受打击的方贺再次深受打击,他闭关修练半年后终觉得功力大进,再次前来与方天交手,方贺使出家传拳法“万木搜神手”,诸般手段使尽方天轻松接下,却是毫发无伤,比前番更显轻松。
方贺羞惭,携妻离家而去,他要寻求感悟以求冲击阳木大成。然而方贺不知道的是方天看着他自如地使用轻身术、大力术、火球术等诸般法术的敬仰之情以及心中的一片羡慕、嫉妒>
这半年来,方天也学会了武术中的提纵术,可使起来烟火味之重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方天也借着这套身法从低级班打到高级般,他魔兽般的瘦小身躯让他令所有族人惊疑不定;不得已下,内门老祖方砾阳亲自召来家主吩咐了什么。第二日家主传令,方天因有异遇,有宗门世外高人亲自教授,如今修练的是宗门高人所授锻体法诀,法诀小成方可修练家传功法,诸人不得议论。
如今仍被视为怪物的方天身上又因老祖宗的解释无端地套上了一个神秘地光环。
深吸一口起,在院中站定,方天练起一套古怪的体操。这体操跳纵如飞,蹲立如簧,一遍使罢飞砂走石,院中青石已平平地低下了一层。
方天练了一遍即筋、骨、皮、肉如断似裂,躺在地下歇了一个时辰,方天又一次缓慢地再次练起。
如今方天一天三遍练着体操,这体操如今就是方天的所有本钱了,他怎么能、怎么敢不拚命啊。
而从未将目光移离方天的摩根·卡纳却也在失望于两年的漫长。
但这两年来摩根·卡纳却始终忙碌着,他要记录下他漫长的一生所看到的阵法,同时他还要融合这个世界的基础阵法。他如入无人之境般闯入许多神秘之地,如饥似渴地学习着阵法知识。
在近乎无限的生命里,他在无休止地学习中渡过。但他发誓,他从未对阵法表现过一点耐心,这种修外物的蠢办法是他永远无法理解的。即使如今的他俨然成为阵法宗师也无法相信阵法对自己有任何益处。
可是他必须去学习,那怕是囫囵吞枣,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小试验吧。
这天仍是起了个大早的方天练了遍体操,与母亲一起饭罢,看着如今显得更加容光焕发的母亲,他摆出了最灿烂的笑。
潘夫人如今在家中地位日增,更因为方天的拳打座师,让家中的众人对方天的神秘功法瞠目结舌;而丈夫明里手掌明卫,暗底里理是手握秘卫,在家中很得家主信赖依重。
说到儿子方天,那是更争气的,小辈里除了方贺无人可比,太夫人更是多次在明里暗里把方天与方贺同称为家族下一代的希望。
潘夫人走过来,微蹲下习惯地给儿子扯扯有些微乱的衣服,拨正腰带,看着儿子渐渐长开的身体她心里越发满意起来。
看着与自己作别的儿子与朵儿离开宅院渐行渐远,潘夫人领着六个大丫头向主宅走去,如今潘夫人是方宅主事(王熙凤的角色),身上也是杂务繁多,出院便见一乘小轿停在院侧,五个小厮侍立在旁。
坐在轿中,潘夫人想起了半年未见的丈夫,想着那天辞了差事与丈夫一起操持家务一家三口如两年前的过些小日子那才是好的。
与朵儿随意说着话,方天走出小院叫上方片、方雪、方立来到道术院的竞技场上。
方片、方雪苦着脸上前方片一脚虚踢在方天腿上,随口:“啊”的一声,就抱着脚,借力飞出了数十米外。
方雪抽了下鼻子说:“天哥,我今天换的新衣服,不好搞的太乱的。”
低眉顺眼地转身走出了数十米外,走出后她也站在方片身边,却不停地偷瞄着这边。
方天无奈地看着二人,转头看向方立。
方立是方家明卫方虎的义子,因方虎于家族有了大功,其子便被家里选进了道术院中,他已经在家族的实权人物方震南刻意安排下有幸得习了方家的家传功法《青木诀》。
可就是他,硬是在两年内就将这《青木诀》练至阴木小成之境,这小子有股韧劲,再加上根底深厚,这时对上方立他也是不惧。
方立见方天看过来,低首,向方天执了一个下属礼,在场中站定,又对着方天一揖道:“少爷,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