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璜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道:“虽然她的父母遇害时她已经十岁了,但是她只知道自己的父亲要到祯州做官,却不知道担任何种职务,更不知道杨横已经冒充他的父亲到祯州做官去了。”
“而所谓的祯州军器都监只不过是个八品的小官,即便在官场上也不常露面,所以李玉琼辗转很久也没有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
“唉!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多端之人总有他遭到报应的那一天。也合该这杨横还债的时候到了,有一次李玉琼在江边卖鱼,恰逢公干至此的杨横过来买鱼,被这位聪明灵慧的李玉琼一眼认了出来,而杨横却根本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李玉琼因此一直跟踪到杨横家里,更确认了此人就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大仇人,因而觅得机会,终于得报了大仇。”
听到这里,李翊叹了口气道:“梁大人能把案情查探的如此清楚明白,想必是已经拿获了凶手,这位为父母报了血海深仇的李玉琼应该已经身在樊笼之中了吧?”
王璜也摇头叹道:“以梁大人之才,怎容的凶犯逍遥法外。三哥说的不错,这李玉琼已经归案,目前身在大理寺的牢狱之中,只等着年后定案发落了。”
“唉!我也去牢狱中看了一眼,这位貌美如花、聪明灵慧的李玉琼,只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李翊吃惊的道:“这是为何?明明是杨横杀害李玉琼的父母在先,而且杀害的还是朝廷的命官,李玉琼为父母报仇,本是孝义之举。为什么本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却要无辜的李玉琼顶罪呢?这实在有点于理不合吧!”
王璜苦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梁大人铁面无私、执法甚严,三哥又不是不知道,在情与法之间,梁大人从不徇私枉法,即便有千百条理由为她开脱,但只要触犯了刑律,梁大人是从不会法外施恩的。”
“不过,三哥也不必担心,我听说经过梁大人通融,刑部已经免掉了她的死罪,具体怎么惩处我就不知道了。”
李翊不由得黯然摇头,这么一位至性至情的女子,苦熬七年才为父母报得大仇,没想到仍然逃不脱命运的惩罚。即便留下一条性命,恐怕又要在黑暗的大牢中苦度经年了。
李翊正想到这里,家中的小厮前来相请,说是老爷的吩咐,请姑爷和三爷一起到内宅里去。李翊只好收拾情怀,陪着王璜往内宅里去了。
在内宅里,李殷衡陪着王璜喝了杯茶就回屋去了,柳夫人嘱咐李翊好生招待妹夫,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李翊只好担起主人的责任,让人摆好了酒席,宛如也带着人把丰盛的酒菜端了上来。
席间只有李翊夫妇和王璜夫妇,以及连骏、郭蓉夫妇和李翩的妾侍苏儿七个人。而勒蒙、霍风已经早早的被李翊安排去联系林易去了。
在这种全都是年轻人的场合下,老爷夫人又都不在场,众人顿觉少了许多拘束,聊的是兴趣盎然。而宁儿已与比她只大了半岁多的哥哥凯儿玩耍在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
在酒足饭饱之余,宛如提议到就近的西市逛一逛,爱凑热闹的李翎和郭蓉当然是拍手叫好,而苏儿虽然有了两三个月的身孕,但是暂时还不显身子,对此也是极力赞成。
李翊和王璜当然没有意见,既然让咱们当护花使者,这份职责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而在请示柳夫人时,柳夫人也是含笑答应,并且安排了一辆府内新买的能乘坐八人的四轮马车,供这些女眷们使用。
只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凤心妍回来,没办法,四位女眷只好抱着宁儿和凯儿上了马车,李翊则和王璜、连骏骑马相随,一辆马车,三匹马,相携相伴着出了府门,向着西南方向的西市赶去。
兴王府内最著名的购物场所就是东市和西市了。东市就在城东部的庆云坊内,大多是酒楼、客栈,以及古玩字画、珠宝玉器等高端商品的交易场所,另外西蕃客商也在那里售卖远道而来的舶来品,可说是稀奇古怪的商品都能在那里买到。林庆良的‘尚品轩’大酒楼,以及大多数正和商行的产业也都在庆云坊内。
只不过善兴侯府离着东市比较远,要想转遍整个东市,至少需要一整天的功夫,所以宛如建议过些天有充足的时间后再过去。
而西市就在西城的定远门内,横跨德艺坊、益元坊和春社坊三个坊区,类似于一个大众消费的场所,据说规模几乎是东市的两倍了。
虽然也有一些珠宝字画等名贵物品售卖,但大多数都是百姓们喜闻乐见的商品,大到马匹车辆、家具丝绸,小到锅碗瓢盆、针头线脑,可以说是琳琅满目,百货俱全。
宛如喜欢到西市的原因,一个是离家比较近,另一个就是商品都比较便宜,可选择的余地也大,据说是很容易在那里淘到物超所值的东西,若是有眼光的话,光是在西市坐吃差价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了。
一行车马几乎顺行整条启月大街,用了一刻多钟的功夫才来到了德艺坊前。远远的就看到整天大街上,两边的店铺鳞次栉比,货物堆积如山,而街道上却是人流如织、摩肩接踵,行人扶老携幼、川流不息,街上涌动着五颜六色的服色,人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神情。
车马到此也只能是缓缓而行了,宛如和李翎也不时吩咐车马停下,带着众人在就近的店铺挑选商品、讨价还价,显见的是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