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连骏、勒蒙、霍风三个人,也与府中人等聊的正欢,虽然连骏、勒蒙不善言辞,但有霍风在场,以他那深入浅出的讲解,和不时抛出的惊险片段及噱头笑料,使得整个席间气氛高潮迭起,阖府人等其乐融融。
正在此时,李翊的后背被人猛地一拍,骇的急忙转过身来,仔细看过之后才惊喜的发现,一身轻铠戎装、腰挎华丽佩刀的李翩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正嬉皮笑脸的看着他,让李翊为此纳闷不已。这小子不是在宫中当值吗?怎么有机会回到家里来呢?
不等李翊发话,李殷衡早已经怒斥道:“好你个李翩,你怎么敢擅离职守,轻易离宫回来呢?这么重要的岗位你都敢说走就走,看我不给你家法侍候!”
李翩嘻嘻一笑道:“父亲大人,您可是误会我了。嘻嘻!我这次回来,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召请三哥入宫呢!呵呵!皇上听说三哥已经回到了府中,就让我亲自回来传达口谕,召请三哥入宫叙话。”
“嘿嘿!这样的事情也不方便动用外人,只好安排给我了。要知道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皇上深夜传召三哥,还不把很多人嫉妒死了。”
李殷衡听到这里,脸上早已经喜动颜色,连忙对李翊说道:“翊儿,既然是皇上的口谕,你就随你四弟进宫一趟吧!嗯!皇上是个念旧之人,圣心所在,对你可是非同一般啊!”
听到这里,李翊心里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刚回来还没有两个时辰,皇上就秘密的召见,而且是在这大半夜里,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圣心难测,自己实在是有点不知所措啊。
而喜的是,看来这皇上刘岩对待状元李翊的确是不同寻常,李翊在宫内生活了近十年之久,日夕相处之下,两个人的感情非是常人能比,想必他已经急切的想见到自己了。借助这份深厚的情谊,即便不可能很快跻身南汉的权力中心,但说话的份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李翊和李翩并肩出府,李翩满脸真挚之情的笑道:“三哥,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今天在宫中当值是什么感觉啊!那简直就是走坐不安、如坐针毡啊!我琢麽着也只能明天才能见到你了。”
“嘿嘿!没想到的是,皇上草草的结束了内廷宫宴,立马赶回了勤政殿,紧接着就让我前来传召你,呵呵!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殊荣啊!三哥,我朝夕随侍在皇上身边,头一次见到他急着见一个人呀!”
李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点头问道:“四弟,皇上这么急着见我,不会是有什么与我有关的棘手的事情吧?”
李翩晒然一笑道:“三哥想哪里去了!我看皇上今天一直心情不错,回到勤政殿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提到你的时候,更是容色慈和。”
“我看啊!现在最想见到你的就是皇上了,要知道,当年他可是差点就把你收为义子了,呵呵!要真是那样的话,你现在最少也应该是一位郡王了吧!”
李翊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这时候,下人早已牵来了照夜狮子马,李翩又是惊呼一声,立即上前抚摸着马儿赞个不停。
李翊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把这匹照夜狮子马送给你得了。”
李翩连忙摆手道:“算了吧,三哥,我可不敢夺你所爱。我自己的坐骑也是千里挑一的,只是没有你这匹宝马这么精纯罢了。不过宫中御马监里好马无数,却没有一匹能胜得过这匹照夜狮子马的,你还是留着自己受用吧!”
说着话,两个人飞身上马,在李翩的引领下,向着不远处的皇城赶去。
兴安坊就在皇城西御道的外侧,离着皇城外墙也不过七八百米的距离,如果走皇城西边的端庆门的话,快马几乎是一个冲刺就能赶到城门口。
但是这只是皇城外城罢了,要是经过外城墙穿过西御道再到内宫城西边最近的安华门,不但壁垒重重、门禁森严,而且驻扎着一队神策营的禁军,光是一路上不断的盘查就够你烦的了。
但是在李翩的带领下,这几道手续都省略了,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盘查,所有宫门都是立刻放行。即便是这样的一路畅通,但整个皇城也实在太大了,在里面曲折回环的绕来绕去,也是用了近两刻钟的功夫,两人这才来到了皇上刘岩日常办公的勤政殿前。
望着这座高大巍峨、气势端凝的宏伟殿堂,李翊的内心不禁感到一阵激动。这些后人无法得见的艺术瑰宝,自己竟然有幸见识到了真迹。
而且还将置身其中,与这个时代的许多著名人物打交道,真实见证他们的嬉笑怒骂、悲欢离合,以及很多可以预见到的历史事件,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震撼的事情啊!
迈入金碧辉煌,甚至可以说是奢华无极的勤政殿,李翊已经领略到了这位南汉开国之主的穷奢极欲的做派。这也不奇怪,以南海市舶之利和广盐的垄断经营,南汉早已是五代各国之中相当富有的国度了。
据说南汉在刘岩的手中,早已经积聚起了无数的奇珍异宝,连宫殿楼台都是金银为顶、刻玉镶珠,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前年动工兴建的南熏殿,殿内的十二条盘龙金缕镂空殿柱,外面包裹着纯金箔片,通体镶铸着珍珠宝玉,更精巧的所在就是,镂空柱内焚烧着最名贵的龙涎香,使得整个殿内香气缭绕、经久不息。
唉!可以想象,刘岩征战沙场多年,经历过最凶险的各种处境,面对过四方夹峙的不利局面,最困难时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