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图笑了笑道:“好不容易出外公干一次,你以为陛下能让我闲着?呵呵!其实,宁远道那边还有些刚归附的蛮夷,也获得了朝廷的册封,我当然还要去那里一趟的。只不过,我这人特重友情,巴巴的舍近求远,这不先到云南来了吗?只为着早见你一面,更要让你早接了圣旨回京城,你说我够不够意思?”
李翊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家伙确实够意思。要知道宁远道比云南近了好几百里,他不先去宁远道,却绕路先到云南,足见这厮还是很够朋友的。
李翊嘿嘿一笑道:“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确实没有白交啊!光图兄弟的这番情谊,我李翊是永远铭记在心了。”
陆光图撇了撇嘴道:“那是当然了,咱们俩一起在宫里光着屁股长大,这份交情又有谁能比呢?”
李翊拍着他肩膀笑道:“那是,咱们兄弟是什么交情,呵呵!这都快大中午了,我也无以为报,只好添置几个小菜,咱们兄弟俩好好的喝上一番。”
陆光图伸了个懒腰道:“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别的人咱就不叫了,让嫂子准备几个小菜,在家里坐坐就行了。”
李翊点头同意,站起身来,先出去找到林易,告诉他钦使队伍明天前往广宁道的消息,让他及早准备些礼物,特别是上好的滇红茶多预备一些,务必在今天下午全部安排妥当。
接着李翊陪着陆光图回到内宅,却听彩蝶说,两位夫人都去市场上采办货物去了,有可能中午就不回来了。
陆光图大为扫兴,李翊则让李贵赶紧准备酒菜,把酒桌摆在了会客厅后的暖阁之中,不多会的功夫,很快就先上来了四个菜。
李翊给陆光图倒上酒,端起酒杯来说道:“咱们可是好久没有单独喝酒了,这一杯我先敬你,聊表我的思念之情。”
陆光图端起酒杯笑道:“那怎么成?我们虽是同年,可我还比你小了几个月,应该是我敬你才是。润之兄,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在宫里陪读的时候,我可没少挨皇上训斥,要不是你极力回护着我,我这板子挨得还能少了吗?呵呵!就冲着少挨的这些板子,我也要先敬你一杯。”
李翊笑着点了点头,和陆光图把这杯酒喝了。
又劝着陆光图吃了些菜,这才婉转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皇上对你还是不错的,老弟现在身居外宫门副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你还这么年轻,只要踏踏实实的做事,机会还有的是啊!”
陆光图不屑的瞅了李翊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我一个小小的外宫门副使,品级只有从六品,这也能算得上有头有脸?润之兄,你就别笑话我了。”
李翊淡然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山看着那山高,你现在就是这个心理。很多人混上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做到你这个职位,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陆光图微微摇头,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懊恼的道:“你觉得我应该满足吗?钟允章、钟有章兄弟俩都比我小着几岁,人家钟允章马上就要提升为中书舍人了,那可是从五品啊!比我高着好几级。而且连小屁孩钟有章也是吏部主事了,愣是和我一个品级。我他妈的混了七八年,几乎是原地踏步。你看看人家怎么混的,不就是一个状元,一个进士吗?看起来,还是你们这样的科举出身的人好混啊!”
听到这里,李翊已经了然于胸,这家伙看来根本就没参加过什么科举,顶多凭着关系在太学里混了几年。要知道隋唐以来开始重视科举出身,而且科举出身的人数非常少,含金量相当高,这正途的和非正途的就是不一样啊!
李翊揶揄他道:“那你就凭真本事参加科考啊!这又没有什么年龄限制,只要有足够的才识,是金子就不会被埋没的。”
陆光图不怒反笑道:“呵!你这人品可是越来越差了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几斤几两吗?要不是你帮衬着我,这太学我恐怕还混不出来呢!唉!我也不去奢望什么了,只要手里头不缺钱花,想要什么有什么,我也就满足了。可…可是,就凭我这么低微的小官,一年到头,连‘尚品轩’都去不了几趟,咳!囊中羞涩啊!”
李翊呵呵笑道:“只要不缺钱花就行,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陆光图嘻嘻一笑道:“我这个人有俩花仨,钱少了能行吗?嘻嘻!你这个边疆大员,手里头肯定很宽敞吧!在云南一呼百应、说一不二,肯定有大批的官员和商人孝敬你,不说富可敌国,银子铁定是花不完的。”
李翊正色道:“你不要胡说,我是只靠着薪俸过活的人,从不贪图别人的钱财,哪有什么花不完的银子?”
陆光图不屑的道:“你呀!还是像以前那么死心眼,身居这么炙手可热的高位,只要你使个眼色,银子还不哗哗的流到你的腰包里去了。做人不能太死板,我看今天来找你的那几个人,是不是想求着你进京啊!呵呵!只要你暗示一下,他们还不乖乖的把银子奉上,反正就要离开云南了,不要白不要啊!”
李翊哭笑不得的望着满脸阴笑的陆光图,暗说这是什么人啊!转过脸来又笑着道:“呵呵!我看你是满脑子的铜臭啊!你还这么年轻,正是勤奋上进的时候,不要被贪欲蒙蔽了双眼啊!”
陆光图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啊!你说我好歹也是袭封了伯爵的人呐,家里六七十口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