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珣的酒量看来仍然及不上李翊,强自撑持了一会儿,就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席之上,烂醉如泥的睡过去了。
李翊本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脚步虚浮的站起身来,叫来吴珣的亲兵,服侍着他到床上安睡,自己也带同连骏等人,左右摇晃着奔回驿馆去了。
又过了一天忙碌的交接日子,到了第三天一早,李翊带同林易、何守杰,以及镇雄方面的陶岳、刘威等官员,将吴珣、雷岳、萧赞,和他们的三千荡寇军,一直送到了镇雄州城外的十里长亭,饮罢了送行酒,这才一一挥手作别。
返回到镇雄节度使府,也就是现在的镇雄州知事府,为了明确今后的官员序列,以及各州县、关防的职责范围,李翊立即召开了驻守在镇雄州的七品以上的官员会议。
在议事大厅之中,李翊端坐在高高的帅案之后,陶岳以下的十数名官员依次上前拜见,这也是这个时代必不可少的一种礼仪,称作‘谒帅府’。
拜见结束后,李翊立即肃请陶岳和刘威分坐于自己的左右手,众人也依次落座后,这才开口说道:“吴大帅奉调进京后,朝廷会有更重要的安排。咱们镇雄少了一位定海神针,对于镇雄,以及云南来说,都无疑是一大损失。”
“我作为云南宣抚使,今天会见诸位,心中却满是喜悦之情,这倒不是因为云南的职权范围扩大而带来的,而是云南、镇雄合二为一,使我们大汉的西北边陲从此将更加强固,这会给本地百姓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实惠。”
“无论是在经济方面,还是在军事方面,统一的大政方针,一体化的军事部署,不但能为民造福,使百姓安居乐业,又能给给朝廷分忧,解决边境隐患。所以说,朝廷的这个安排是相当正确的。”
“当然了,镇雄也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地区,这里的地理结构和人民构成有自己的特色,风俗习惯也各不相同,我们不能一概而论。所以说,不能因为镇雄归属于云南就失去了自己的特点。”
“我会授权镇雄州知州事陶大人,根据本地情况便宜行事。只要把握住两个原则,凡是有利于镇雄长治久安的,凡是有利于百姓们的根本利益的政策,都应该切实推广执行。”
“我知道镇雄本地的族属相当复杂,有鲜卑、氐、羌、洞蛮、黑蛮、白蛮等数十个部族,个中纷争非常多。”
“我也听说,当时身为节度判官的陶大人,每每轻骑简从,独自身入部族领地,与当地蛮酋面对面的促膝交谈,推心置腹的化解纠纷,并向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各部族人民对陶大人是相当的信服。”
“要知道陶大人这样做是担着一定风险的,随时有可能遇到不测,但他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不顾自身安危,致力于搞好民族团结,促进各部族之间的和睦相处,确保了镇雄的长治久安,这份功绩真是可比日月啊!”
见到众人都向陶岳投去赞佩的目光,李翊更掂量到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而陶岳的这种民族政策是完全可以继续推行下去的。只要达到了镇雄内部的安定,所有外来的威胁都不用考虑了。
李翊含笑点头,继续说道:“只是内部的团结就够了吗?百姓们要穿衣吃饭,孩子们要上学读书,军队要有粮草、甲胄、兵器的补给,官府也要正常运转。所有的这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只是一味的向朝廷要钱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听说,镇雄今年的财税收入超出去年的一倍,官府和军队的需求已经基本得到了满足,这种趋势应该继续保持下去。所以我说来说去,也只有大力发展镇雄的经济,造福黎民百姓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将会给镇雄方面最大的自主权,除了军事方面要统一整合之外,其他方面都可由陶大人自己决断。不知道陶大人认为如何?”
陶岳听李翊说完,欠身施了一礼,而后不疾不徐的道:“云南、镇雄合为一家,并由云南统一节制,这是朝廷的令旨,我等当严格遵行。李大帅,您刚才说镇雄民族关系复杂,其实云南何尝又不是如此。既然云南都能各民族和乐团结,定然与大帅颁行的政策,以及实际上所做的工作大有关系。”
“而两地最大的不同,就是镇雄本地民族仍然不愿意与咱们汉人做生意,互通有无就更谈不上了。而现在我们可以看到,云南边贸活跃、经济发展,各部族都从中得到了收益,有些部族更是富甲一方。”
“大帅刚才曾说,只有发展经济,才是造福黎民百姓的首要之务,否则的话,贫困的生活只能消磨人们的意志,致使愚昧落后的思想蔓延,又何谈什么长治久安呢?”
“说到这里,其实还是镇雄经济落后造成的。我自打见到云南发展的可喜局面,早已是羡慕不已。若是镇雄也能有这种转变,百姓们安居乐业,部族间互通有无,人们的首要目标都转移到发展经济上来,各部族间的隔阂就能更容易消除,部族对立情绪也会消弭不少,内部纷争减少了,其他的困难也就可以略去不提了。”
“所以说,不是大帅想要我们自决就可以的,我们现在反而衷心希望能借鉴采用云南发展经济的方式、方法,把镇雄的民生百业搞上去,改善百姓们的生活现状,从而消弭一直以来存在的矛盾,使镇雄内部靖平,部族间和睦相处,这就是我陶岳此生最大的心愿了。”
“希望大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