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微微摇头道:“道理虽是如此,但是一旦乌韦逼迫他们从军出征,哪个部落敢不从命?若是乌韦利令智昏的一意孤行,恐怕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林易呵呵一笑道:“这个无需多虑,我现在已经有了三条应对之策,管保乌韦不再有兴师动众的念头。”
李翊喜动颜色,连忙出言问道:“六哥不要再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听听,只要达致和平的局面,就算有所牺牲我也是万分愿意的。”
林易低声道:“说到底,我们也只需要浪费点人力罢了,根本不需要费一兵一卒。我的第一条应对之策就是,乌韦所依仗者,不过是蜀国这棵大树而已,我们可立即派杜翼前往成都,通过仇封好友安思谦,让他痛陈利害、从中说项,打消孟昶支持乌韦吞并牂牁国的念头。”
“此人本就是孟昶眼前的红人,由他陈说利弊,比什么都管用。再加上我们大汉一直与蜀国交好,本身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孟昶又是犹豫不定的性格,他才犯不着为乌韦大动干戈呢!况且还要冒着得罪咱们大汉的风险。”
“其实,我料定孟昶只是乐于将昆明国纳于麾下,做一些大国扩张的美梦,而不是真对这块土地有什么野心。以蜀国目前四面受敌的形势,根本不会有南向之顾,只不过为稳妥计,才这样做个样子罢了。”
李翊神色凝重的点头道:“即便花费些许钱财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杜翼又要辛苦跑一趟了。那你所说的第二条应对之策又是什么呢?”
林易笑道:“国家之所依者,经济也。昆明国立国未久,经济萧条,国用不足。我们在义和县的交易商埠,在昆明国和牂牁国的三角地带,与两国同时进行商贸往来,而昆明国国力孱弱,立国之初更是一穷二白,所需盐铁等物资都要依靠这里的贸易得来,等于就是它的生命线一样。”
“我们只要关闭与昆明国交易的商埠,用不了三个月,各部落都会自谋出路,他的国内必然大乱。即便乌韦神勇无敌,在这方面他却有力使不上,只能坐看国内各部落分崩离析了。”
李翊点头笑道:“这一招确实毒辣,只是随意关闭商埠,总也要有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才是,否则的话,这样做岂不是使昆明国更生敌意吗?”
林易笑吟吟的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要找到这么个理由,实在是太简单了。您作为大帅,直陈其事面子上须不好过,就当是不知情而已,到时候就由我来分说就是。”
李翊赞许的点了点头,笑着问道:“那第三条应对之策又是什么呢?”
林易正容说道:“大陈甲兵,盛之以军威,让乌韦知道我们云南不是好欺负的。特别是我们的秘密武器,这次都要一一亮相。”
“我属意在校阅场举行欢迎乌韦国主的盛大仪式,将云南潜在的军事力量展现给他看一看,让他不敢有小觑之心,从此绝了非分之想。”
李翊拍手赞道:“好一个威之以军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说一千道一万,若是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做后盾,对潜在的敌人没有威慑力的话,最终就会有人敢向我们叫板,也根本不会有人把我们放在眼里。”
“所以,这一次我们定要让乌韦开开眼界,让他见识到云南的兵强马壮、实力雄厚,也要让他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谁才是说话最有份量的人。”
“我看,这一次校阅,要让火器营也参加,你去安排冯杞、习关,让他们把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务必要让乌韦叹为观止。我再让简铮挑选强健的士卒先行演练,阅兵式的正式进行就选在明天早上吧!”
林易又与李翊商议了一些细节,叫来了杜翼,着他做好充分的准备,随时准备立即出发。若是此次谈判破裂,杜翼必须星夜赶往蜀国成都,以便未雨绸缪的安排好一切。
而随后赶来的简铮,听完李翊对局势的分析,以及通过阅兵式震慑对方的想法,顿时大感兴趣,决定将最精锐的士卒组织起来,配齐最好的装备,以最鼎盛的阵容迎接乌韦的观礼。所以,颇为振奋的简铮,立即告辞了李翊下去布置去了。
到了下午大约未时的时候,沿途接应的快马来报,说是昆明国乌韦国主的队伍已经过了胜境关,正沿着官道向宁州进发。据斥候查点,人马总数在二百人左右,全部都是马队,也没有车驾随行。所以以他们较快的行进速度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多点就可以到达宁州。
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李翊立即安排林易在宁州坐镇,亲自带领何守杰、郭准、萧会、岳维、连骏等人,共计百多人的队伍,向着他们的必经之地棋盘山谷口驰去。
一行赶到棋盘山谷口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乌韦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带队的正是老相识曼波,相互之间亲切寒暄了不大一会儿,乌韦亲自带领的马队就风驰电掣的赶过来了。
虽然乌韦现在贵为昆明国国主,但是仍然不改先前剽悍的山民作风,他的队伍既没有豪华的车驾,也没有铠甲鲜明的卫队,更没有体现他身份的仪仗了。
看得出来,建国不久的乌韦还是本色未变,还没有精力去讲究这些排场。但李翊却乐观的估计到,用不了多长时间,安定下来的乌韦就会寻思着为自己搞些特权,铲除与自己意见不合的部落首领,甚至改变九洞十八寨数百年来的禅让传统,而变成乌韦一系的家天下了。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规律,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