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夜,李翊和宛如、连骏以及彩凤、彩蝶行走在灯火辉煌的御碑街上,早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
这条宁州最著名的商业街上,路两旁早已经挂满了各式各样造型的灯笼,从小巧玲珑的元宝灯,到硕大无朋的盘龙灯,鱼鸟虫兽、神仙美女,宫灯、纱灯、竹灯、木灯,甚至皮灯、草灯,各色灯笼应有尽有,看的我们是眼花缭乱、目不暇给。
虽然李翊极力反对宛如一起出来看灯,怎么说这都快临产了,万一有个闪失什么的可就百死莫赎了。但是宛如这个平时看起来再文静不过的淑女,骨子里却有一股追求新奇的劲头,这样热闹的元宵灯会要是少了她,她不知道会抱怨多久呢!
万般无奈之下,李翊也只好顺从了她的要求,带着她到这最热闹的灯节上来看一看了。
在这个年代,每逢元宵佳节,家家户户的门前都要挂上自家制作的灯笼,争奇斗妍、比试高下。
所以说,整个宁州城里,都已被密密匝匝的灯笼映照的灯火辉煌。再加上根据李翊的提议,由官府精心定制了一批大型灯笼,和各街坊比赛优胜的一批各色灯笼,全部集中到最繁华的御碑街上展示,吸引了众多的百姓前来赏灯、猜谜,所以说,一千多米长的御碑街上早已是灯的海洋了。
这个年代,防火防盗最是重要,为了防止元宵节期间因燃点灯笼太多而造成火灾,李翊特意安排在宁州各主要街道上,设置了数十个盛满清水的大缸,和一支上百人的水龙队,随时应对火险的发生。
李翊一行五人,众星捧月般把宛如围在中央,沿着御碑街一路赏灯、猜谜,随着人流慢慢的向着御碑街中心的那座巨大盘龙灯靠近。
宛如本就是个才女,这一路上的灯谜,倒有一多半都被她猜准了,不多会的功夫,彩凤彩蝶的手里就被小奖品塞满了。
众人正在兴高采烈的赏玩的时候,前边不远处却蓦然传来一阵打斗、呵斥之声,人群也像炸了锅一般,不断的向着这边涌动。
由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李翊和连骏连忙护着宛如躲到了路边的店铺门前,直到人流奔走的慢了下来,李翊才从人缝中看到,前边不远处的盘龙灯附近,已经闪出了一块足够大的空场,两条人影在穿梭往来的交织在一起,不时还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这还了得,在这万家灯火的元宵节上,竟然有人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而且还是公然的持械斗殴,这还把云南官府放在眼里吗?
自己作为云南的最高行政长官,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不管,总也要上去看个明白吧!所以李翊让彩凤彩蝶照顾好宛如,不要让人挤着她,就带着连骏向着打斗的地方赶了过去。
分开拥挤的人群,刚刚进到圈内,就见那两团人影倏然分开了,就在一个女子的娇叱声中,一团红影盘旋飞舞,霎时间跃上了数米高的盘龙灯的灯座之上。
下面的那个人立定了脚步,声嘶力竭的吼道:“小妖女,你就是飞到了天上,我也要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你那身娇滴滴的嫩肉,老道爷我是吃定了。”
一个李翊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响了起来,“哦嗬!嘻嘻!乌利老杂毛,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就你那支离破碎、迈不动步、提不起身的胳膊腿儿,还有你那满口没剩下几个的烂牙,还想吃这想吃那的,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
“你不是恨我杀你徒弟吗?嘿嘿!你那群窝囊废的徒弟我已经杀了几十个了,我今天杀一个,明天宰一个,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自己孤苦伶仃的独自一人凑合着过吧!”
听到这里,李翊的眼睛不由得顿时湿润了起来。那迎风飘展的紫色头帕,那紧身红袄裹着的挺拔娇躯,还有那如诗如画的美丽笑容,这不就是自己魂牵梦绕、忍痛分别的刀红英吗?
李翊强忍着久别的伤痛,和乍见斯人的纷乱思绪,看着盘龙灯下穷凶极恶的乌利老道,心中不由得为刀红英暗暗担起心来。
这时候,乌利老道早已是怒过攻心,双手各持着一把黑黝黝的短柄铁锏,如狂风暴雨般冲到盘龙灯下,一阵疯狂的挥舞之下,硕大的盘龙灯顿时吱吱呀呀的断裂开来,轰隆隆塌到了地上。
而刀红英只是一个轻巧的凌空转身,就如燕子抄水一般掠到了地面上,一点也不显得局促、慌张。看起来,刀红英的武功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要不然,也不会和这乌利老杂毛缠斗这么长时间了。
看到这里,李翊稍微有些放心,但是仍然目不转睛的瞅着两人下一步的举动,而连骏也蓄势待发,只等着李翊的号令了。
乌利老杂毛这时候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对铁锏挥舞的虎虎生风,像风火轮般向着刀红英卷了过去。而刀红英也不敢怠慢,左手冷寒如电的弯月刀,右手仍是我送她的那把浪剑,织就了一片水泼不进的罗网,将乌利的攻势尽数挡了下来。
没想到,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没见,刀红英的功力已经精进如斯。怪不得听她说杀了几十个乌利老道的徒弟,现在看起来,就算是乌利老道自己拼尽全力,也不见的就有把握能顺利拿下刀红英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刀光锏影中殊死拼杀,却听不到一点兵器相撞的声音。而两团影子倏忽往来,不断的变换着身位,连李翊这等锐利的目光都看的是眼花缭乱,几乎分不清谁是谁了。
这时候,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