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想不明白那两辆面包车的来历,也就没有多想,反正看样子是来帮他的,虽然他并不需要。
当然,思想这东西不太好控制,他说是不多想,可在餐厅里坐下以后还是忍不住思考起来,甚至想到了顾家以及徐家那边,觉得有可能是那两家的某些人想通过这种方式向他示好。
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以那两家的情况来说,想示好也没必要这么做,同样不够丢份的。
胡思乱想中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好在没有影响到他妹妹的兴致。
他妹妹吃的挺开心,只是结账的时候稍微有那么点心疼,因为两人这一顿就吃了小一千块钱。
吃过之后,兄妹二人一商量,直奔潘家园而去,他妹妹虽然不懂古玩,但因为他的缘故也知道了潘家园的大名,挺好奇。
他在潘家园逛了好几次,但也多是走马观花,就这也没将潘家园逛完,毕竟潘家园太大了,想逛个遍可不容易,所以他的兴致同样很高。
另外他曾经承诺向静维拍卖提供三十件极品古玩,而他手里能出手的极品古玩已经被他卖掉了,现在还留在手里的要么是卖不上价,要么是他舍不得卖,而且也没有三十件之多,所以他需要在市场上踅摸踅摸——潘家园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说是不错的选择,其实行家都明白,想在潘家园这种世界闻名的古玩市场上寻宝,难度是非常高的,因为在这样的市场里面就没有一个人是等闲之辈,不管是开店摆摊的卖家,还是熙熙攘攘的买家,一个赛一个的精。
但再精明的卖家和买家也架不住开了挂的非人类啊。
徐景行就不信偌大个潘家园连一件蒙尘的宝贝都没有。
他的想法并没有错,一进市场,他就在一个地摊上现了一件不错的宝贝,那是一只“慎德堂”款的粉彩碗,这碗的尺寸挺大,快二十公分了,形制跟常见的饭碗不太一样,因为碗口轻微的向外敞开,幅度很小,不细看几乎都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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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跟略带一点弧线的腹部衔接的非常自然,看起来有点像古建筑中微微挑起的飞拱。
至于底足,是很常见的圈足,圈足的尺寸还比较高,以至于整体造型看起来带着点灵动的感觉。
除了造型外,这只小碗的釉质也相当出色,很细很净,但不是那种白净白净的白,而是带着点乳质感的白色,视觉效果非常舒服,在多色粉彩图案的映衬下显得很是瑰丽。
图案倒是不稀奇,是常见的十八罗汉图。
画工么,在徐景行眼里也只能说是普通的一流水准,远远的算不上是大师之作。不过这也正常,因为不管在哪个时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瓷器都是出自普通工匠之手,那些看似精美绝伦的图案也多是由画工娴熟的工匠绘制,只有一些特殊的瓷器才会请真正的绘画名家出手。
所以瓷器上的图案几乎不会有多惊艳的存在,没有瑕疵就算合格。
这只粉彩碗上的十八罗汉明显就是如此,上边的图案只能说没有瑕疵,是合格的粉彩图。
如果只这么看,这只粉彩碗也就是普通古玩的水平。
可碗底的圈足内却有“慎德堂制”红彩四字双行手写楷书款,这四个字却相当有水平,也很能表明这瓷器的来历。
慎德堂是道光十年修建于圆明园的一座建筑,道光皇帝非常喜欢,晚年几乎一直生活在那儿,所以瓷都御窑厂专门为道光皇帝烧制了一批“慎德堂制”款的瓷器,这一批瓷器是道光年间最为精美的一批瓷器,工艺水平几乎可有媲美雍正时期。
要知道,道光时期因为社会环境和国库财政的原因,已经很难烧制出高水平的瓷器了,御窑厂的规模也有了大幅度的缩水,所以烧制出来的瓷器创新很少,多是沿袭前几代的品种,作品风格看起来也跟当时的国家一样看起来暮气沉沉。
可再怎么样也是御窑厂出品,用心做,还是能做出精品来的,道光期间也确实出过一批精品瓷器并且流传了下来,数量虽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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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市场上的价格却一直居高不下。
徐景行怀疑他碰到的这只十八罗汉粉彩碗就是到道光时期御窑厂出的精品瓷器之一。
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可不只是因为这只碗里有数量不少的灵气,而是因为碗底“慎德堂制”四字款。
“慎德堂款”的瓷器不少,后世仿制更多,甚至在道光期间就有类似的仿制品,等道光去世,“慎德堂款”更是被人用烂了,其中也不少小精品,鉴定难度很高。
但是“慎德堂款”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仿制的,尤其是这四个字的形体更难仿制。
真正的“慎德堂款”用的是楷体字,书写的时候是偏锋运笔,所以字体狭瘦,笔画锋利,笔力十足的同时也彰显着独特的个性。可是放款却很难模仿出其中的神韵,笔画多绵软无力,瘦而不坚,怪而媚俗,完全无法跟真品相比。
当然,一般人是看不透这一点对的,毕竟书法这东西门槛虽低可易学难精,就算是仿款也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水准。
可这瞒不过徐景行的眼睛,徐景行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四个字绝非仿品。
既然款识不是仿品,形制和釉质又符合时代特征,画工也到了及格水平,还有灵气充盈其间,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肯定是道光期间的真品无疑。
如果说这只十八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