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玉海反问“我敢不给么?”
徐景行一听这话明白了刀玉海的真实想法,也彻底明白了一个顶级衙内在刀玉海这种人心目的地位和威慑力,以至于他一开口,刀玉海竟然想都不想的同意了他的苛刻要求。品书
但算事实摆在面前,他还是感觉有点匪夷所思,“你没想过抗争一下?哪怕少给点呢,给个七成六成什么的……”
刀玉海苦笑“老弟,你还是太善良了,换做其他衙内,别说要我八成身家,是开口全要,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也只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刀玉海轻叹一声,“是不是感觉不可思议?其实并不稀,不光国内,国外也一样,甚至,国外更可怕,表面看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的,可亲身体会过之后才能理解到‘强权’这个词的可怕之处,如果是普通人还好,普通人不知道那么多,本身也没有什么值得强权惦记的东西,还不容易被抓到把柄,但我这种人在面对强权的时候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人家有千万种方式将我置于死地,把柄实在太多了。”
徐景行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刀玉海的心态,这家伙自认为他的把柄被自己抓住了。
不过也差不多,他猜到了刀玉海手里那一批古董的来历,是一个把柄,而且是较大的把柄,这样的把柄落在普通刑警手里可能也是十年左右的刑期,但落在徐景行这个级别的衙内手里,不用费劲儿能把刀玉海的全部身家轻松夺过来,而且没有任何后患。所以在他开口索要刀玉海八成身家的时候,刀玉海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跟失去全部身家并且顿十年小黑屋相,只是失去八成身家要好太多。
也是这个时候,徐景行才真切的意识到,国内这些个捞偏门的人到底有多“弱势”,难怪强如“金二”那样的家伙在事之后毫不犹豫的舍掉全部身家潜逃了,要不然别说家产保不住,连自身也难保。
当然,也是这个时候,他意识到面前这个亲和力十足的小老头儿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是一个捞偏门的地头蛇,而且是较肥美的那种。
猪肥了也意味着要被宰了,刀玉海这样的地头蛇也一样,什么时候被宰全看捕蛇人的心情和需要。
当他想明白这点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刀玉海这家伙之所以结交他的最终目的可能并不是其他,而是想跟他扯关系并最终得到他的庇佑,他虽然还没有正式认祖归宗,但身世在那儿摆着呢,认祖归宗是迟早的事情,能在这个时候跟他结下一份香火之情,未来的好处不可限量,最起码是可以震慑一下其他的“捕蛇人”。
想到这里,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刀玉海,也不说话。
刀玉海刚开始还迎着他的目光微笑,可十多秒之后脸色有点不好看了,眼神也开始躲闪起来,有过几秒钟,再也坚持不住,面带恐慌的低下头,额头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的问“老,老弟,你这,这是……”
“你心虚了,”徐景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后淡然说道。
刀玉海身子一抖,脑袋低的更低,“是,是我不对。”
“只是不对?”
“我,我不该打你的主意……”
“行了,作戏给谁看呢,”徐景行撇撇嘴,“把你说的那批古玩拿出来吧。”
刀玉海呆了一呆,随即一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满眼惊喜的望着徐景行,见徐景行只是怡然自得的品着红酒,像是得了圣旨一样一蹦三尺高,“徐少稍等,我这去拿,”说完兔子一样转身跑了出去。
等刀玉海出去,徐景行这才轻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水晶杯,一口将里面殷红的酒液吞入腹,起身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溜达起来,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别说,这里的玩意儿还真齐全,他溜达到一张斯诺克球台旁时,见桌球已经摆好,于是拿起一根紫檀木的球杆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