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忐忑的走到眼前,豁然发现他的样子有些眼熟。定神一看,居然是早时在屋顶与邢国义争吵之人。
我站定在那人面前,内心波澜翻涌,竭力揣测着这人出现于此的目的。既然是人家主动找上门,定然有所准备,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对视片刻后。那人突然道:“你不是警察对吧。”
明知故问,我暗想,你都找到我家门口了,这点程度的问题不会不知道吧。
“不是,你也不是喽?”
“如果是的话何必来这里找气、话中带刺的说道。
早上匆匆一瞥看的模糊,现在离近了仔细一看,这人五官大体尚好,但其实双眼黑眼圈浓厚,双眼充血,满面的哀怨之气遮也遮不住。他身型偏瘦,远远看过来好似电线杆,但站在面前才发现,他的气势却异常的旺盛,颇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直接说不是就行了谢谢,我在心里默默的吐露不快。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住址的?来这里做什么?”
“路边的小广告一共有三个是你这行的,但办公场所的位置囊括在能在早上我们见面的时间前赶到的只有你的这个地址。”
——他调查过我,早已知道了我在从事的另类工作。
“哦,你等了很久了?”
“刚刚到,邢国义一回警局我就知道你们分开了,也就来了。”
还是个爱耍小聪明的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有何贵干?”
“我想看看你们今早调查的凶杀案的资料。”
“颜馨梅的凶杀案么?为何?你认识死者?”我很奇怪。
“不”
“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理由了。”
总不能是犯人特意来探口风吧,我心道,哪知此时电线杆的突然气势忽然弱了许多,黯然道:
“事情有点复杂”
他这个样子让我心里隐约感觉到什么,又说不上来。电线杆瘪瘪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人多耳杂,先到你的屋子里,说着打头走上楼梯。
呵,这人也真不客气了,来委托的客户如此强势,我又能怎么办,再说,瞧这个钻牛角尖劲儿,一会要不让他进去,他肯定还得堵在我家门前纠缠不休,我如此劝着自己,心说算了,我也不是喜欢计较的人,当侦探什么样的怪人都见过了,也不差再伺候他一个,还是隐忍下来,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我熟练的掏出钥匙,清脆的金属声一响,门应声而开,屋子不大,但还是很整齐的。我不是个整洁的人,也老是随手把有用的东西丢的到处都是,不太经常打理屋子,但因为要接待上门委托的客人,不得不保持了打扫整理的习惯。
拾过塑料凳子丢给电线杆,我们隔桌对坐。之前我还没有发现,电线杆这一坐下,外套滑到腿外边,胸口内侧敞开,本来塞进他裤兜的纸片没了遮挡显露了出来。白色的纸上醒目的写着黑体大字的‘’。其下还印着较之小上一号的二级标题,很长的一串字,大部分都被挡住了,只能分辨出‘dren’两个单词。其余各处都是些密密麻麻的的小字,而且全是英文,远远看不清楚。
好奇怪,为什么要用indigo来形容children…?是什么意思?这显然是某种文件,但是什么文件?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
电线杆坐下之后就低着头,一副精力被榨干的模样,略显颓唐的将身体靠在身后的墙上。他坐下之后立刻自然的翘起二郎腿,左手插入裤兜,右手搁在桌上,指尖点桌。明明是很普通的动作,但不知道为何由他做出来,有种若隐若现的贵族气息。
我尚未搞清电线杆的来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想等他开话头。
看着他我不觉心想这人还真怪,要不是我屋子里没什么可偷的,刚才才不会这么轻易让你上来。敢情我都不怕你是坏人让你进门了,你又开始装哑巴,也真是愁人。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我想了想开口道:“喂,你想要资料做什么?”电线杆闻声身子一抖,竟然才回过神来,他这才抬起头。这时我才发现,这家伙的双眼居然湿润了,眼泪盈在眼眶中,眼瞧就要越眶而出。
“你说不认识死者,又这么伤心你神经病啊?”
我也是没了耐心,语气一横,说了这么一句。哪知这货听完,脸上的肌肉一抽搐,左眼眼泪就划下来了。这人哭似乎就只抽搐一下就已然哭完了,既没继续哽咽也没有哭泣,电线杆任由眼泪下流,好似他脸上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我看到得都是幻象般,双眼直视着我,场面难以言喻的诡异。
“我妹妹……死了…”
“你妹妹?那关我这案子里的人什么事……”刚说到这,舌根还没放平,我猛地倒吸一口气“等下,你妹妹不会是……?”
“我妹妹名叫林萱木,十二岁,昨晚从新世纪楼顶跌落摔死。”
新世纪便是商场的名字,昨夜摔死之人的确约莫十二岁的光景——就是说,眼前这人便是招待嘴里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哥——我感觉到大脑转速变快了。
“原来如此…可为什么要颜馨梅的资料?两者有关系吗?”
即使嘴上如此问,但我心里的某处,已经认定了他绝对能够肯定两个事件是有关系的。
“我相信两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人”
“同一人?你是说你妹妹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谋杀的?这……等一下,那天你也在宾馆是吧?那——”
那这人绝对能提供极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