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瞎子看着玉石,目光中有种难言的伤痛,将玉石揣入怀里,似压抑着什么,道,“你说吧。”

康安安无暇细想,简要的将所求叙述了一遍,刘瞎子将目光转向她微隆的腹部,“孩子是谁的?”。

突来的问话让康安安有些心惊,她不明白刘瞎子问这个做什么,她告诉他后又会带来什么未可知的事情,所以干脆反问,“你觉得会是谁的?”。

刘瞎子看了她一会儿,不再深究,“你先回,我随后到。”

康安安再度回到凤府,凤老爷子和凌若非的谈话还未结束,他们似达成了某项共识,聊得很是开怀,康安安悄悄往自己的位置走去,谁知凤衍青竟喊住她,言语一如既往的轻慢,“康安安,你干嘛去了?一副心虚的样子,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蓦地被这么一嗓子击中,康安安身子一颤,脸色骤然一变,极不自然的低下头去。

凤衍青对康安安的反应很满意,成功将众人的焦点移到康安安身上,连凤君冉也不由的看向康安安,剑眉皱了皱。

就在凤衍青暗自得意之时,康安安缓缓将头抬起,两行清泪滑落,神情哀伤,我见犹怜,“今日大家这般热闹,不由得想到康哥哥,刚才便是去看了他。”

此言一出,直噎的凤衍青张着嘴说不出话,众人亦是沉默不语。

恰在此时,刘瞎子手提布袋,眯着眼,掐着指头,口中念念有词的走了进来,众人一看是神算子,以为他是来给凤老夫人祝寿,纷纷起身让座,盼沾得神算子身上的一丝仙气。

而刘瞎子对此却视而不见,待行至正中央站定,眼睛蓦然睁开,直看斜前方的半空处,长叹道,“凤祈康,你可是在怨你离去不过三月,凤府已将你忘却?”。

接着似在仔细凝听着什么,不时点点头,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语毕,转头看向凤老爷子,言辞诚恳,“贫道路过凤府,遇祈康少爷之魂魄徘徊不定,他本应今日投胎,却因凤府喜气冲撞生出哀怨之气,错过重新为人的时机,需等待下一次,一次轮回为一年时间,是以,凤府当一年内不得举办任何庆典仪式,否则恐祈康少爷怨恨滋生将坠入万劫不复,因贫道生前曾与祈康少爷有过一面之缘,故唐突入府,还望凤老爷子海涵。”

“康儿,康儿,你在哪里?娘好想你……”荣芙香听到刘瞎子的话,顿时扑过去,高举着双手朝空中呼唤,哀戚模样让人心碎。

“胡说八道!我康儿生性豁达,断不会因此忌恨于人,你休要污蔑他!”

凤老爷子却不吃刘瞎子这套,拍案而起,只差差人将刘瞎子赶出去。

“贫道善意之言,还望各位三思,莫苦了祈康少爷,贫道告辞!”,刘瞎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仿佛真的是一番好意提醒。

“诸位莫信,人死灯灭,哪里有什么轮回?”凤老爷子摆摆手,面色如初,示意大家不必将刘瞎子的话放在心上。

“爹!”荣芙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早已是泣不成声,“神算子不会胡说也没理由胡说,一定是康儿回来了,他想在彻底消失之前看看大家,一定是的,所以请爹为了康儿信了神算子的话!”说着,咚咚磕起头来。

凤韶天看着妻子的癫态,对刘瞎子的话信多于疑,遂跟着跪到一旁,“芙香思康儿心切,希望父亲不要责怪。”

凤老夫人见状,抹了抹眼泪,“老头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康儿,别说一年,两年也没关系。”

“罢了!”凤老爷子似想到凤祈康,眼眶微微湿润,叹息道,“就依你们,凤家所有喜事均延后一年。”

康安安闻言,嘴角微扬,眼圈泛红,精致的容颜勾勒出三分苦涩,七分快意,她看向空中,樱唇开合,对不起,康哥哥。

凤君冉眯眸,凝视着康安安,脸上的表情几多玩味和莫测,他听力极佳,又能辨得唇语,从康安安口型和微弱的嗓音里可判断她在向凤祈康道歉,这道歉竟让他生出一丝不快。

他可真是小瞧了她,竟联合刘瞎子布了这么一道局,利用凤祈康将凤家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然,能如此利用身边之势,他的确没看错她。

康安安不小心触到凤君冉的目光,那里面有淡淡的冷意,还带了些许不快,或许经过了刚才,她不再畏惧,而是坦荡的迎视着他,做这事她就没打算瞒过小叔,可小叔眸中的不快,康安安便不解了,他在气她破坏他和凌霜的婚事吗?她会和他解释,请他原谅,她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虽说经历了刚才那一遭,凤老夫人今日的寿宴还是要办的,不多时,凤府便恢复了初始的喜庆和噪杂,而作为凤老夫人唯一的女儿,凤轻瑶却并未出现,凤轻瑶排行第三,早些年不知因何事离家,据说是为爱逃婚,也有传凤轻瑶有了私生子,被凤老爷子赶了出去,当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至于真正的原因,康安安也不知道,她初来凤家的时候见过她几次,虽说她和这个姑姑并不熟,但仅有的几次见面,让康安安觉得凤轻瑶莫名的亲切。

午宴开始,众人落座,凌若非作为座上宾,自然和凤老爷子一桌,陪客是凤家五子。

凌家女眷则由凤老太太和凤家女眷作陪,凌飘雪和凌霜作为凌家人,自当是寸步不离,凌飘雪看起来心情不错,端水夹菜,事事亲为,还兼顾凌家幼子的吃食,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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