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开门,我同你有事情要讲!”,凤君冉敲了敲竹门,声音还算是和煦。

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

“安安?”,凤君冉又唤,凝神听了听室内,里面的人儿呼吸平稳,无任何异状,遂再度咚咚敲响,“开门!”。

这一次语气比上次重了一些。

能将他拒之门外,且让他如此低声下气的,康安安是第一人。

康安安抱着被子,像糯米团子一般滚了滚,小脸臭臭的,带着被人打搅的烦躁。

“我困,有什么事直接在外面说吧!”,康安安抓抓头发,没好气的回道。

这困,可是真的困。

自从纳兰宗良他们来到寺院中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不知担心这,就是担心那,整日忧心忡忡,她觉得都快神经质了。

好不容易单独见了纳兰宗良,委婉的向他表达出了自己才是真的纳兰允菲,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凤君冉和纳兰允菲整那么一出戏刺激到,他还指责她满足不了他!

自他离开后,她便一直在暗自垂泪,哭的眼睛都肿了,好不容易睡着,他却又来找她,找归找,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这是打一下,给一颗甜枣吗?

她不想开门的原因还有就是,她不愿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凤君冉伸出手掌,本想用内力将门后的锁给震落,忽听得康安安开了口,手上的动作生生止住。

“安安,你是在同我说话吗?”。

声音不大不小,波澜不惊,细听,却有着一丝严厉与不悦。

里面的人又没了声响。

康安安坐在床上,瞪着大眼睛,感受着凤君冉言语中的不悦,心头涌现出大片的悲哀。

他表现的,和她想要的,一点也不一样。

这次本就是他的错,她想着,他会软下语气,如往常一般哄哄她,她见好就收,一哄就过。

谁知,他竟然没一丁点儿承认错误的自觉性,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这般想着,康安安心中愈加愤愤,遂负气道,“是!我就是在同你说话!”。

“很好!”,凤君冉拔高声音,沉沉的吐出这两个字,有些冷,似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顿了片刻,再开口,嗓音也不复以往的清越,“我来告诉你,明日一早启程回府!”。

说完,不待康安安回答,便转身离开。

这一离开,康安安明显感觉到凤君冉生气了。

她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匆匆穿靴下床,打开房门,却寻不到他的影子。

……

纳兰宗良照例和聿逸卿乘坐一辆马车。

纳兰允烨和纳兰允菲乘坐一辆。

行走了一段距离后,忽见一人闪入纳兰允烨所乘坐的马车内。

纳兰允菲看到这人头戴毡帽,绝色的脸雌雄莫辨,隐隐觉得似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她惊恐的抓住纳兰允烨的手臂,刚想叫喊,被纳兰允烨捂住唇,冰魄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纳兰允菲的眼睛,蛊惑的嗓音在其耳边响起,“菲儿,睡吧!”。

纳兰允菲凝着纳兰允烨,神情渐渐变得恍惚,不多时,双目微阖,沉沉睡去。

“轩辕烨,你耍我?”,夜涧泠眸光一凝,宛如利剑般扫向纳兰允烨,与此同时,身形微动,瞬间近至他的身前,大掌出,欲扼住其下颚。

不曾想,纳兰允烨这次不同于上次,头稍侧,避过夜涧泠的突袭。

而夜涧泠没有过多纠缠,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俯身,将纳兰允菲捞在手中。

他单手提着少女的脖子,目光却是盯在纳兰允烨脸上,似在观察着他的反应。

偏偏,纳兰允烨没任何反应,不经意间扫向纳兰允菲的眸光平静无波,无声的昭示着他的态度,要杀要剐,随便!

夜涧泠剑眉微褶,手稍稍使力,饶是纳兰允菲睡梦中也蹙起柳眉,小脸被憋得发紫,因受纳兰允烨控制,却是无法转醒。

“不在乎?那我就杀了她!”,夜涧泠再度加大力气,纳兰允烨几乎能听到骨骼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很快就没用了,届时,倒省了我动手!”,纳兰允烨凉凉的说着,眼皮子都懒得动一下。

此言一出,夜涧泠倒是手一松,将纳兰允菲扔到一旁,转了转手腕,“为何要将放火之事栽赃在我头上?”。

“我是在救你!”,纳兰允烨如闪电般贴近夜涧泠,修长的指抚上他绝色的脸,“难道凤君冉及官府的人不是听到纳兰家货船着火的消息后,直奔而去,你才得以脱险见我?”。

夜涧泠一把攥住纳兰允烨的腕部,垂眸,凝着这只与凤君冉几近相同的手,冷哼,“轩辕烨,你总是这般自负!”。

纳兰允烨勾唇,笑的万物失色,“泠,当年若不是我,你又怎么能爱上他?”。

“就凭你?你比阿冉差的太远了!我爱的人始终是他,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夜涧泠嘴角勾起一抹讽刺,额间朱砂如滴血玄玉,娇艳欲滴,夺人心魂。

“我既然已经答应你送你去汨罗国,便一定会做到。”,纳兰允烨闻言,抽回手,笑容蓦然一收,冷冷说道。

“轩辕烨,我再也无法相信你了!”,夜涧泠眯眸,抬手劈向纳兰允烨。

纳兰允烨不躲也不挣扎,眼睁睁的看着夜涧泠的攻击朝自己袭来,“泠,你应该知道,杀了我,便再也无法从丰国逃出。”

“谁说我要杀你?”,夜涧泠眼角一挑,薄唇勾起,笑容说不出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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