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州忙乱了这么多天,赤月却一无所获,还赔了夫人又折兵。陆望倒是带着贺怀远和李念真,把怀州当地安抚地井井有条,灾民也得到了安置和救治。
原本在大地震之后,都会出现饥荒和瘟疫。得益于李念真及时调配钱粮,贺怀远稳控治安,陆望又不辞辛劳四处巡查,倒让怀州的百姓感到安稳,也不忧温饱。
陆望的赈济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得到了当地官民士绅的交口称赞。他的官声,已经远播边地,声誉更是一时无两。
在陆望向赤月请求回京都时,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陆望的赈济工作搞得有声有色,而赤月自己的秘密任务却搞砸了。
她沉着脸,思虑了半晌,徐徐说道,“也只有这样了。明日启程回京吧。”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她也曾经派出人手四处搜寻,但一无所获。桑干一家人,就像一滴水融进了大海,已经毫无踪迹了。
她并不知道,她要寻找的人,已经安全到了西蜀,并且把她心心念念要得到的图纸交给了西蜀。
既然陆望已经完成了安抚使的工作,赤月也无法在怀州无限期地耽搁下去。更何况,还有重要的事情在京都等着她。在她看来,要弄清怀州之夜的真相,恐怕还得要到京都去寻找答案。
回到京都,已经是盛夏时节。正午时分,街道上一片空旷。路旁的树木已经被晒得焉不拉几,树叶焦卷,狗子也躲在阴凉处打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在这样的酷暑天,赤月坐在马车中,心中更是焦躁。回到寝宫,她便让宫女准备好温水,坐在澡盆中洗去一路的风尘。
胸膛中箭的伤口早已结痂掉落。得益于陆望的良药,白腻的肌肤上,没有留下丝毫疤痕。
赤月缓缓抚摸着胸口,轻轻叹了口气。怀州之行,一喜一忧。喜的是,与陆望的关系又更进了一步;忧的是,怀州一夜,让她损兵折将,还失去了手上的重要人质,真是雪上加霜。
擦干身子,换上纱衣,赤月召唤流光,为自己梳洗。看着恭谨的流光,赤月缓缓问道,“那天夜里,你从马上跌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光慌忙跪下,轻声说道,“公主殿下,那天夜里,黑灯瞎火的,我也并没有看清。只是那马似乎突然受了惊,就把我掀翻了。后来,只等大部队到来,奴婢才与他们一起前行。只是,并未见到公主与卫队的影子。是奴婢失职。”
“你们为什么会走上了另一条路?”事后,赤月曾经查问过当夜那些随行的大部队军士。他们只是说,按照标记前行,只是没想到,越走越远,四周竟然是一片荒野。后来,他们感到不对劲,想要原路返回,又迷了路。
“公主,我们也是按照古达留下的标记的指示,一直前行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居然走到荒野里去了。这肯定是有人使坏,动了标记。”流光急忙说道。
“那不是古达留下的标记。”赤月冷冷道,“我们都中了圈套。古达在十里铺就被杀了。那些标记,都是敌人留下来,就是故意要把我引进包围圈。所以,我才中了西蜀军队的埋伏。”
流光恍然大悟道,“另外一条路上的标记,也是贼人做的手脚!他们要把大部队引开,让公主的卫队得不到救援,切断后路。”
“没错。后来我的卫队发出信号弹,怀州的守军也没有动静,并没有前来救援。这也是敌人计划的一部分。从我们还没有离开京都时,这场伏击就已经策划好了。”赤月沉吟道。
“早。。就策划好了?”流光捂着嘴,问道,“这么说,在京都,就有他们的人?”
赤月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这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对方与西蜀勾结在一起,要把桑干抢走。他们的目的,恐怕还是桑干的图纸。只是,白狄已经被我们打垮了,他们应该没有这个力量来筹划这一切。”
听到赤月提到白狄,流光心脏一跳,不动声色地说道,“听说白狄的王子哈奇在战场上失踪了,他们正在找他。”
赤月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是失踪,是和桑干一起,被我们俘虏了。白狄已经七零八落,剩下的遗民,也像老鼠一样躲在地洞里,已经没有能力搞事了。他们想找哈奇,那是做梦。”
“公主,哈奇如果还在,对我们就是一个威胁。为什么不杀掉哈奇呢?”流光从赤月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正与自己暗中查访的结论相符,心脏扑扑直跳。哈奇果然还活着,成了赤狄的俘虏。
“他现在还不能死,对我们还有用。”赤月沉吟道,“桑干已经出事了,我们失去了对他的控制。哈奇是跑不掉的,绝不允许再出半点差错。”
流光从赤月口中探听到了消息,心里也稍微安定下来。这次与陆望的合作大获成功,白狄与西蜀各取所需,桑干一家也全部逃出生天。这让流光对陆望的能力更加有信心。只要陆望肯出手相助,她相信哈奇一定能够被成功营救。
此时赤月向她询问怀州那夜之事,可见赤月在京都还会继续调查下去。流光佯装不经意地说道,“既然陆望说是刘义豫给他下了口谕,让他不要调兵,那有嫌疑的就是刘义豫了。也许是他想暗害公主,所以才对陆望下了这样的命令。”
流光这样说,既是想试探赤月的真实想法,也是有意为陆望开脱。现在她已经与陆望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当然不希望陆望出事。待在赤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