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萧隽依然在杨宁家的客厅里吃着满嘴流油的羊肉包子。
杨宁出来了。
“这么好的羊肉包子你为啥不喜欢吃?太过瘾了。”
杨宁还是小口吃着她的粥,没搭理他。
“嗯,我已经是第六个了,还是意犹未尽。”
杨宁还是没理他。
萧隽一口气吃完八个包子,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在椅子上,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
“咦,你的胡子呢?”
萧隽像是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惊讶的张大了嘴。
杨宁重重的将粥碗顿在桌上,愠怒道:“我哥他不干了,以后是他妹隆重登场,这下你满意了吗?”
说完,起身,掉头出门。
直剩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萧隽坐在那里发愣。
萧隽晕乎乎的跟着杨宁儿跨进了办公院子。
杨宁儿停下了脚步,站在那儿迟疑了会。
然后,杨宁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在家的,上班的,都给我出来,到院子里来。都给我看好了,我叫杨宁儿,我是个女人!”
然后,将猩红色大氅紧了紧领口,器宇轩昂的旁若无人的往办公室方向去了。
剩下一院子目瞪口呆的下属。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同样目瞪口呆的萧隽身上。
萧隽左看看又看看,然后也吼了一声:“都上班去,有什么好看的!”
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办公室,关上门,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瞎啊!”
一上午没心思看材料,总是在胡思乱想。
半晌午的时候,听见杨宁儿关门的声音。
然后,再也没听到她回来。
一直到下班。
萧隽迷迷糊糊的独自一个人回家。回到家中,老李和李嫂看见他回来,一反常态的都远远的避开,连招呼都没打。
饭桌上放着他的晚餐,连一向都烫好的酒也没了。
进了后院,只见竹林里一片姹紫嫣红,牡丹开的正艳,月季争相怒放,而他种下的兰草一棵都没了。
顿时怒火冲天。
出门,上马,径直冲到杨宁儿的府邸,把门环砸的砰砰响。
大门拉开了,站在面前的正是杨宁儿,不过她已经完全是少女打扮。
可,表情依然未变。依旧目中无人,毫无表情。
“约法三章第一条,我做了任何事情,你都不得生我的气。”
萧隽凝视了她三息时间,然后掉头,上马,回家。
到了胡同口,下马,砸响了羽林卫驻守的院子。
“赵大标,给我出来!”
一个身影急速的闪了出来。
“迅字营第三十七哨哨长赵大标报到。梅偏将,有何指示。”
“赵哨长,听好命令,现在出门,陪长官喝酒去。”
“赵大标得令。”
赵大标是萧隽初次进京城,在城门口盘查他的那个带队的伍长,因为他的举荐,第二天便升为哨长,连升两级,然后带着三十七哨被派到甜水胡同担任警备任务。
他驻守的第二天,只是到萧隽宅院门口,向萧隽行了个礼:“迅字营三十七哨哨长赵大标奉命带队保护梅校尉的安全。”连大门都没迈,掉头走了。
以后在路上,都是看见行礼,从不多话。
萧隽每月给三十七哨兵士单独补贴三百两银子,交给赵大标时,他都是行礼,然后谢谢。
萧隽到了储藏室抱了一坛酒,然后,命令道:“赵大标,自己搬一坛。”
“是,梅偏将。”
到了厨房,萧隽摸出两个大碗,扔给赵大标一个。然后,拍开酒坛封口,倒满。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一亮酒碗,喝道:“喝!”
“是!”赵大标跟着一模一样的动作,也干了碗中酒。
“继续喝!”
“是!”
……
萧隽再醒来时,清晨的阳光已透过凉亭的纱幔照到了脸上。
还没睁开双眼,就听到一个声音,很熟悉的声音:“情绪稳定了吗?好了随我上班去。”
“是,杨首领。”
萧隽起身,园中竹林间一片狼藉,不用说,这是自己酒多后的战绩。
“哇……”一声“杨首领”叫的杨宁儿肝肠寸断,哭的梨花带雨。
“咦,昨晚陪我喝酒的赵大标呢?”
“他醉倒在厨房地下,我已经让侍卫送他回住处了。”杨宁儿立即制住哭声,口齿清楚的答道。
“走,上班去。”
“哦。”
萧隽昂首挺胸走到后院口,马上转身,“首领请先。”
杨宁儿目视前方,“去,梳洗干净,像什么样子!”说完,扬长而去。只不过,一身的少女装扮与她的倨傲反差太大。
从此,萧隽的后院竹林恢复了往日的容颜,既没有繁花盛开,也没有幽兰暗香,只是一片片飘落的竹叶似乎在回忆曾经的奢华。
萧隽觉得情报司的日子已经没法呆了。
只要任何一个外人在场,杨宁儿永远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一旦剩下两个人,杨宁儿的眼睛能媚出水来,哪怕他是在正常汇报事情,杨宁儿就盯着他,嘴里哦啊咿的,半晌,突然会问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所以,萧隽只能找一个人:羽林卫大将军,他的杨三哥。
屡屡被蓝雨卿挡驾。不是大将军上朝去了,就是大将军正在开会,布置任务,不便打扰。然后,蓝雨卿就陪着他坐在那儿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
有一次,他坐在那儿,蓝雨卿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