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勒氏安插在千古国的细作,若是真如献姬所言,并不能接触到最机密的消息,那么那些细作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而千古够之所以没有将他们都铲除掉,恐怕是因为他们也很清楚,就算铲除了现有的细作,流勒氏还是会安插新的细作进来,到时候还要去一个一个找,费时费力。
所以,还不如让这些细作自以为没有暴露。
这些道理,连般若都想得明白,又何况是拓跋岐连呢。
献姬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面露歉意:“献莽撞了。”
待献姬走后,敏娥抱着乞颜走了进来,般若一见到乞颜眉眼都笑弯了,伸手将乞颜抱了过去。
就在此时,敏娥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
还未待她说完,般若就淡淡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敏娥猛地抬眸,面上满是诧异,般若微微一笑,道:“我也是昨日才想清的,不过你既然已经跟了我,就不能有二心了。”
“是,婢子明白。”敏娥连忙道。
般若淡淡道:“起吧。”
敏娥之前来投奔她,她就已经看出了端倪,但是没想到这事还和献姬有关,可是当献姬走后,敏娥抱着乞颜出来的一瞬间,般若看清了她脸上的神色,她忽然就明白了,那件事是献姬让敏娥来找她的。
但是敏娥与献姬的关系仅此而已,在她开始伺候自己之后,敏娥也从未和献姬身边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晚上的时候,拓跋戎奚来了般若的寝殿。
其实般若注意到了,他自从上次在自己这里落荒而逃之后,就鲜少踏足她的寝宫了,止姜也有意无意的和她透露过,皆是宿在自己的小寝,并未有别的女人。
般若心觉好笑,他宿在谁那里,她又能管得到么?
不过止姜是拓跋戎奚的人,她能这么讲,一定是拓跋戎奚的意思,先到这里,般若又觉得他可真有意思,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来,反倒是让止姜偷偷摸摸向她透露他没有招幸别的女人。
他招不招幸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对么乞颜,他爱找谁找谁,干嘛非得同我说呢?”般若沐浴完趴在床榻上,一面捋着狐狸,一面嘀嘀咕咕的。
乞颜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又打了个哈欠。
“咳。”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轻咳声,般若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从床榻上翻了起来,就看见一身黑袍的拓跋戎奚正站在那里,若无其事的望着自己。
然而那满含笑意的眼眸,早已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般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连忙从站了起来,却没注意踩到了乞颜那只如大扇子一般的尾巴,乞颜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弓着身子跳了起来。
般若吓了一跳,想要上前抱抱乞颜,可乞颜真被她踩怕了,一下子就蹿下了床。
正当乞颜想要蹿出门,路过拓跋戎奚的身边时,拓跋戎奚竟是不动声色的轻轻踩了一下它的尾巴。
乞颜气得差点没和他打起来,虽然踩得不疼,但是没面子啊!
想到这里,乞颜复又折返,飞快在拓跋戎奚的脚趾头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飞快的逃走了。
因为隔着鞋面,破倒是没破,就是有些疼。
拓跋戎奚脸色一沉,还真是翻天了,般若见他们一来一往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你非要招它干嘛!”
话音刚落,般若便是浑身一僵,脸色变了又变,片刻才蹲下身低头道:“妾失言。”
拓跋戎奚被乞颜报复性的咬了一口,心中气恼不已,可是当他看见她笑的一瞬间,满腔的恼意尽数消散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说了那样亲昵的一句话。
虽然在这之后她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但是这也算是个好的开端了。
“无妨。”他背在身后的手,两指搓了又搓,强忍着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道。
般若站起身后,就看到拓跋戎奚定定的望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心中隐有几分不安,可是没有他发话,只能站在那里。
拓跋戎奚没在想什么,他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更“平易近人”一些,比如刚才他故意踩乞颜那样孩子气的举动,就博她一笑了。
想到这里,拓跋戎奚没有说话,而是去了隔壁沐浴。
般若摸不清他到底怎么回事,过了半个时辰,沐浴完的拓跋戎奚出来了。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坐在榻上后,将被乞颜咬过的脚往般若的面前一横,在她诧异的目光中,道:“脚疼。”
般若一阵无言,但还是道:“让止姜拿些伤药来擦擦吧。”
“不必了。”拓跋戎奚连忙道,他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声音太过于急切了,遂又沉了下来,“揉揉就行了。”
般若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心底一阵惊悚,他这是被乞颜咬坏脑子了吗?声音里怎么还会有几分撒娇的情绪啊!
拓跋戎奚见她久久不动,只是盯着自己的脚看,心一横,干脆破罐子破摔:“好疼啊,孤的脚趾是不是坏掉了!”
般若心底又是一阵惊悚,脚趾坏没坏掉她不知道,但是他的脑子怕不是要坏掉了。
想归想,般若还是认命的将拓跋戎奚的脚搬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两手轻轻的帮他揉捏起来。
拓跋戎奚可不知道般若心底怎么腹诽他的,他见自己这么做竟然管用了,心底一阵美滋滋的。
“殿下还疼吗?”般若觉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