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卢氏是夹在沽墨国和千古国中间的一个小部族,常年以向千古国进贡,来获得千古国的庇护。
本来拓跋岐连曾经想过是否要打下卑卢氏,这样他们就可和沽墨国接壤,也能彼此牵制,但是卑卢氏的地理位置实在是易守难攻,拓跋戎奚衡量过,若是强硬攻下卑卢氏,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竟然足足占到攻下於陵氏的二分有一。
攻下於陵氏好歹还能威震四方,扩大疆土,且收下不少资源,可是攻下卑卢氏,能得到的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城池,实在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再者这卑卢氏还年年进贡,左右衡量,一个小国竟也夹缝中生存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卑卢氏对千古国一向谦卑,那侍人柯圩逃到了卑卢氏,也十分好找。
拓跋戎奚自然是不信般若如郦归所言早就和於陵王厮混在了一起,因为那日她的抗拒、生涩和笨拙,都不是演出来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其中定有隐情。
般若在床榻上躺了好些日子,拓跋戎奚都不准她下床,生怕她再碰到头。
她心中腹诽,她就算再蠢,在平地行走还能再碰一次?可是拓跋戎奚根本不听她的,不准就是不准,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躺霉了。
终于,她头上的伤好了不少,拓跋戎奚终于松了口。
于是,般若干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乞颜去花园散步。
自打她摔下来之后,乞颜也变乖了不少,经常都是在她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偶尔跑的远了,摇摇铃铛也必会跑过来。
般若对其他的倒没什么,但是唯独对这一点非常满意,觉得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就是有些对不起伺候她的宫人,害得她们受了牵连,因而在她身子大好之后,每个人都得了赏。
“夫人,当心脚下。”这句话,已经是般若第十次听敏娥念叨了。
她只好无奈的道:“这道路平坦,我不会再摔的。”
敏娥道:“还是当心些为好。”
般若对所有人都内疚,可是唯独一人没有,那便是止姜。
她醒了之后,在殿中只有她和止姜两人的时候,淡淡道:“止姜,我知你是为了殿下,可是殿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难道是你能决定的?忠心固然是好的,可是自作主张,那便不是忠心了。这次殿下让你多领十鞭子,也算是给你个警惕,没有下次了。”
当时端着水盆的止姜浑身一僵,半晌才低着头应了声:“是,婢子明白了。”而后退了出去。
般若自然也知道,伺候她的人,所有人领了十鞭子,只有止姜一人是二十鞭子,拓跋戎奚此举,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知道止姜是有功夫的,既然都已经赶到了,凭着止姜的身手,怎么会阻止不了般若摔倒呢?所以他多赏了她十鞭子,就是为了惩戒她没能及时救下般若。
拓跋戎奚是这样想的,般若自然清楚,但是拓跋戎奚不知道的事是,当时般若脚下一滑并非偶然。
她分明感觉似有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石子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脚上,所以她才会一脚踩空摔了下来。
醒来后,她曾问过拓跋戎奚为何单单让止姜多领了十鞭子。
拓跋戎奚一面用小匙挖了粥喂到她嘴边,一面淡淡道:“她的身手本该护你周全,但她疏忽了。”
前后一联系,般若便明白了。
也许止姜只是一时冲动,毕竟她的日常都是止姜在照顾,说起来,止姜有无数个可以谋害她的机会,但是她都没有这么做。
“夫人,当心花枝。”敏娥的声音将般若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敏娥抬手将头顶的花枝拦到一旁,扶着般若走过。
就在此时,前头远远的走来两人,般若定睛一瞧,正是拓跋疏和他的贴身侍人。
拓跋疏的侍人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十分标致,眉清目秀的,远远看上去,倒像个女子一般。
一般这样的侍人,众人不必多说也便心知肚明了,其实就等同于主子的**,尤其是拓跋疏的这个侍人脖子上,还有一抹殷红,可见战况激烈。
6中部族多好男风,虽然没人会和男子在一起,但是贵族身边大抵都会有这么个**存在,这是一种风尚。
说起来,拓跋戎奚在这方面倒是个例外。
侍人镬生得五大三粗,在男子中都算不上好看了,充其量只能说是普通。
“般若公主。”拓跋疏笑眯眯的拦住了正准备绕道的般若,殷勤的行了个礼。
般若目光淡淡的瞧着他,心中已经无言了,她上回就和他说过,没想到对他而言就是耳旁风。
想到这里,般若语气不太客气道:“公子疏,妾已是太子的妾夫人,公子再称妾为公主可有不妥?”
拓跋疏像是听不懂一般,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夫人言重了,疏不过是同夫人开个顽笑。”
般若不想理会他,冷淡的丢下一句身体不适,转身便要走。
拓跋疏连忙上前拦住了她,般若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甫一靠近,便闻得十分清楚了。
她确切的认定自己一定在哪里闻到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让她不禁有些烦躁,直接冷声斥道:“公子这是做什么?不怕招人非议么?”
“非议?”拓跋疏笑道,“疏不过是想要关心一下嫂嫂前些日子摔下来可大好了,怎么还能招人非议?”
般若轻笑一声,冷冷道:“若是没有大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