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五雷轰顶一般,莳七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她下意识的去看手上的戒指,可是空无一物的手指在提醒着她东西早已被江子卿收走了。
“怎么?你竟还是舍不得他?”江子卿骤然抽出手,眉梢上挑,冷声问道。
莳七手脚冰凉,指尖忍不住的颤抖。
她生硬的扯了个微笑,然后上前抱住他,低声道:“怎么会?不过是有些吃惊罢了。”
江子卿目光探究的盯着她,见她笑得自然,半晌才轻笑一声:“那就好。”
他执起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莳七浑浑噩噩的跟着他,满脑子都是秦长殷身死的消息,她不知这事是不是真的,倘若是真的,那这个位面便是失败的,为何6辛还不来接她。
不过6辛接到消息总是会有延迟的,如果秦长殷刚死不久,6辛确实不会这么快来接她。
她满脑子乱糟糟的,眼前全是秦长殷的脸。
喉咙哽的难受,眼眶干涩的厉害。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却是半点也没有泪。
是啊,她哭不出来的,和他在榻上,她却是能飙出泪来,那是生理上刺激的,可是真的到了难受的时候,却半点也哭不出来。
天色渐晚的时候,天空飘飘摇摇的飞下了小雪。
漫天纷飞,不一会儿,阖宫的青砖上便满是薄薄一层淡白了。
莳七静静的坐在窗前,眸光怔怔的望着外头,寒风袭卷着飞雪,瘦骨嶙峋的枝桠在风中显得尤为凄楚。
江子卿将她安置在添香宫里,真是可笑,她从前为了天下美人而下令修建的添香宫,如今却成了禁锢她的牢笼。
“长殷……”她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耳边尽是他那调笑声,仿佛他还在她身边一样。
晚上的时候,江子卿过来了。
莳七知道他想要什么,她缓缓站起身,替他宽衣解带。
她想替秦长殷报仇,哪怕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只要他今天胆敢碰了她。
江子卿十分受用的张开双臂,大掌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将她抱在怀中,唇瓣轻轻摩擦着她的耳垂,“其实我也未想过竟然会爱上你,许是你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竟让我舍不得了。”
莳七没有说话,静静的被他抱着。
“夷安,你爱我么?”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中满是殷切。
她垂眸,还是不语。
江子卿顿时冷了眸色,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那就先得到你的人好了。”
莳七没有反抗,顺从的揽着他的脖颈,她的变化让他欣喜。
江子卿轻轻吻着她的唇,舌尖轻探而出,试图顶开她的牙关,莳七张了张嘴,让他进来,手指死死的按着身下的被褥,她在里头藏了个瓷碗的碎片。
那是她白日的时候故意打翻的。
她正要将瓦片拿出,可身下却骤然一热,她大脑一片空白。
江子卿看出了她的怔忪,遂放开了她的唇问道:“怎么了?”
莳七推开了他,淡淡道:“来事儿了。”
江子卿脸色一变,伸手撩开她的裙子看她身下,果然看见亵裤上一片猩红,他眸光森冷的看着那处殷红,半晌才坐起身,唤人进来伺候。
莳七顿时松了一口气,任由那小宫女伺候她换衣服。
江子卿彻夜都是冷着脸睡在她身侧,莳七阖上双眸,顾不得使用次数频繁,再次动用意念去查看秦长殷。
顿时,脑子涨的生疼,像是有人拿针扎的一般。
莳七受不住的睁开了眼,罢了,只能再等几天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信长殷就这么死了。
江子卿在那日之后又忙了起来,莳七有的时候连着几天都看不见他,不过这正好给她查探消息提供了机会。
跟着江子卿的这些日子里,莳七总算摸清楚了江子卿的路子。
他手底下的人,其实并非全是向着他的。
有好些朝臣其实都是曾是被盛临川拉拢的,他们忠心的人是盛临川,只是盛临川在福建被擒的消息传回京城时,不少人便慌了,生怕盛临川将他们供出来,遂暗地里开始商量究竟该怎么办。
而江子卿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
他从前是盛临川的人,这点,有些朝臣是知道的,于是,他们便将目光投到了江子卿身上。
既然盛临川已经是彻底倒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供出他们,更何况,以昭宁帝在福建大刀阔斧的雷霆之势,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昏聩无道的昭宁帝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占得先机。
刑部、吏部和兵部率先和江子卿摊了牌,江子卿便设计杜承恩的妹妹上香之时,被步兵统领孔季世的纨绔儿子调戏了一番。
杜承恩看着回到家羞愤欲死的妹妹,顿时怒火中烧。
翌日,他遇见孔季世的儿子时,本想揍他一顿,奈何这畜生不抗揍,一拳下去,竟然当场就死了。
孔季世三代单传,好容易得了这么个儿子,结果却被打死了,当然不肯罢休。
一道折子递到了常同甫那里,常同甫不明真相,遂下令将杜承恩抓了起来,移交刑部办理此案。
刑部尚书本就和江子卿沆瀣一气,遂判决将杜承恩押入天牢,流放三千里。
杜承恩被抓了起来,预备年后流放三千里。
他手下的将士们一时间群龙无,此时兵部侍郎便上奏提议,由步兵统领孔季世暂代管辖。
常同甫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准了。
孔季世因为江子卿帮他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