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第一节课就是老陈的政治课,可是老陈却来晚了,教室里闹成了一锅粥,老陈很少迟到,不过这对同学们当然是种好事儿。后排的几个同学就干脆在桌子上玩起了扑克,还有几个摆起了象棋,你一步,我一子,杀得正欢。张枫还在睡觉,夏香艾就在预习上课的内容。
上课上了快十几分钟,老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教室门外,探出一个脑袋,依旧用他那炯炯炯炯的眼神,露出一嘴花斑牙,呵呵的笑着,打量着教室里的情况。坐最前排的最先发现老陈,立马藏了手上的东西,闭上了嘴,规规矩矩的坐好,装成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教室里迅速的安静下来,座位稍后面一点的同学,一听情况好像不对,也迅速跟着安静下来,只是还有两个下象棋的,对这种情况充耳不闻。
只见桌子上一位同学摆了个局,棋子摆成一轮弯弯的月牙形,美其名曰,“月上柳梢头”,出自欧阳修的词《生查子·元夕》中的一句,他有意要考到对方。另一个同学苦思冥想,才破到抽车那一步。其实“月上柳梢头”这居棋,在众多棋局中并不算难的,破到抽车这一步,就离破局不远了。
老陈慢慢的走进来,发出一阵熟悉的拖沓声。这要是还没看见的话,除非是瞎了。后面个下象棋的同学,看到老陈先是一惊,但又舍不得棋局,而且也没时间收了,于是从容淡定的用书一盖,心想桌上厚厚的两摞书挡在前面,想老陈也看不见。
老陈拿着教科书,手上还拎着俩包子。
老陈乐呵呵的说,“不好意思啊,今天迟到了,今天遇到点事儿,所以来晚的。”
老陈一边说着,一边吃着包子,“今天早上,我刚忙完事,跑去食堂买吃的,我说要三个菜包子,但是想了下,好久没吃肉了,今个说什么也要吃点,于是我叫老板把三个菜包子换成俩肉包子。老板也爽快,给我换了,我拿着俩肉包子就走了,老板把我叫住,说我买肉包子没给钱,找我要俩肉包子的钱。你说这肉包子钱我能给么?食堂那家伙还非要跟我争,没办法,我和他理论的半天,耽误了点儿时间。”
同学们倒是没有注意他什么原因来晚的,倒是挺好奇他买包子为什么说不给钱的问题,心想:老陈在搞什么鬼,买包子能不给钱么!都不知道老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买肉包子当然要给钱!”“就是啊,买包子当然要给钱,不给钱不就成了吃‘霸王餐“了嘛。”同学们在底下小声的说。
陈江丽以为老陈是想考同学们政治经济学,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货币本身是一种商品,它同一般等价物一样,表现其他一切商品的价值,充当商品交换的媒介。买了东西,当然是要支付相应的货币啊。”
陈江丽早就把政治经济学的课本背完了,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老陈赞许的看着陈江丽说,“嗯,陈江丽同学说得不错,”但是转头又问,“你是这么的认为的啊,不过陈江丽,你想过没有,我的两个肉包子可是拿三个菜包子换的!”
陈江丽出于礼貌的站起身来,答道:“可是你买的菜包子也没给钱啊?”
“嗯?菜包子我为什么要给钱啊,我又没吃!我干嘛要给钱。”老陈一脸奇怪的说。
“那你肉包子也没给钱啊!”
“都说了,肉包子是我拿菜包子换的,我为什么要给钱。”
“那你菜包子、、、、、、”陈江丽懵了,不知不觉循环了,这明明是老陈不对,理分明在自己这儿,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江丽想着:俩肉包子,拿三个菜包子换的,三个菜包子没吃、、、、、陈江丽越想越晕,心里居然开始动摇了。
老陈问:“陈江丽同学,你说我买这俩肉包子的钱该给么?”
陈江丽犹豫着,“不该吧,你拿三个菜包子换的!”
老陈又问,“那我那三个菜包子该给钱么?”
“呃······”陈江丽打不上话,心里明知是要给的,但是菜包子他的确没吃,说不该吧不就正好进了他的套儿。
“不该吧,那不就行了,你说老板该找我要钱么?”
“呃·······”陈江丽语塞。
老陈说:“那老板也像你这样,不过我还是没掏钱走了!”
几个明白过来的同学哈哈大笑,老陈这分明是吃霸王餐嘛!可是笑归笑,就是没人破得了,心想老陈做的这局真漂亮。
老陈示意陈江丽坐下,呵呵的笑着,“扯了点课外话,现在继续,我们上课,刚才开个玩笑,大家可不要学我啊,这样可使会犯法的。叫你们多看点书吧,有的是用处。”
实际上,老陈只是跟那老板开了个玩笑,钱最后老陈还是给了,老陈还煞有其事的说“吃霸王餐有时也是种艺术。”
张枫小声的问夏香艾,“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搞明白。”
夏香艾说道,“这个嘛,老陈是教政治和哲学的,诡辩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实际上,他不论拿的是三个菜包子,还是两个肉包子,不要纠结其中是怎么回事,最后他都得给钱才行!”夏香艾也是想了半天才明白的。
哲学上说,“要抓住事物的本质看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张枫若有所思的说,可明显他还是不懂。
第一节课结束,老陈宣布可以下课了。那俩同学本来以为没事儿了,揭开书正准备继续下,结果就听到老陈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