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楼仰正在为大周兵临城下而忧心如焚之时,楼起突然来到正德殿,并主动向楼仰请缨,表示自己愿意出城去与大周的士兵决一死战,即使结果是马革裹尸而回,也绝不后悔。
楼仰在刚听到楼起的请缨之词时,不免有些狐疑。
楼起为了令人信服,便抬头挺胸,一脸正义凛然地说道:“琦儿在世时,我还会为了她而感到为难,不知道在大周和楼台刀剑相向之时,该选择帮谁才是对的。如今,琦儿已经不在了,我也无须再感到为难。既是楼台人,自然该为了楼台生死不悔。”
楼起此言一出,不仅楼仰感到诧异,就连正德殿两旁的那些站在与楼仰议事的官员,都受到了震撼。
那时,他们每一人都觉得楼起真是了不起,心里对他满是敬佩。
那时,他们自然再也猜不到楼起心里的真正想法,否则只怕再无人出城应战,他们也绝不会派楼起领兵作战。
只是,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之时,已经后悔晚矣了。
“恩,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才是合格的楼台继承人。”楼仰高兴地捋着粗糙的胡须,频频点头道。
“不敢辜负父亲和楼台上下的期望。”楼起微微低下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楼仰听了,更是高兴,立即站了起身,而后走到楼起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不愧是我的儿子,有胆量,有担当。你放心出去杀敌,少支的援兵想来也不远了。到时,楼台和少支同仇敌抗,还怕灭不了大周的气焰,退不了大周来兵吗?”
楼仰说完这话,激动地哈哈大笑起来。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楼台成功杀退大周来兵,却浑然忘了楼起心里的痛楚,否则他又怎会当着楼起的面直言不讳地谈少支援兵。
楼起在听到自己的父亲提到少支援兵的时候,紧握的双手再次握紧起来,他拼命地忍住心中的怒火,才不至于被楼仰或是殿内的任何一名楼台官员看出来。
楼起暗暗调整好气息之后,勉强笑了笑道:“恩,父亲就稳坐正德殿,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恩,好。”楼仰高兴地点着头。
就在楼仰决定让人准备一壶好酒,自己要亲自为楼起加油打气的时候,楼起阻止道:“父亲,这酒还是等我打退大周来兵之后再喝吧。眼下,我要集中精神,奋勇杀敌,不敢饮酒误事。”
楼仰闻言,赞道:“还是起儿你想的周到,好,好……这酒就留着你凯旋归来,我们父子再好好畅饮一番。”
而后,楼起从楼仰手里接过调兵遣将的令牌,妥善放在胸前之后,便辞别众人,大踏步离开了正德殿。
楼起从正德殿离开之后,立马组织军队朝着城门而去。
此时,在楼台的城门之外,站满了大周的士兵,他们一个个精神抖索,士气高亢。
沈天抒为了鼓舞士气,一鼓作气,直接拿下楼台,他亲自御驾亲征,亲自穿上战甲,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走在数万雄师之前。
他目不斜视,直直地盯着楼台的城门,仿佛透过那扇古老的城门,看到了内在的民生状况。
当沈天抒领着数万精兵,直逼楼台城门之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嫡亲姐姐已经被呼延泽布逼死在楼台的王宫之中,他若是知道的话,只怕不肯善罢甘休。又岂会遵守什么交战规则,按兵不动地等在城门之外,等着楼台开门迎敌。他若是知道的话,早就不假思索挥兵攻打楼台的城门,直到破城而入。
楼起带着城内最好的装备军队,向着城门方向而去。
当他决定开城门迎敌之前,先顺着那古老的城墙边的石阶,一步步往上爬去,爬到城楼之上。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方,俯视着下方的大周雄狮。他紧紧地拉了拉衣袖,眼神茫然地呢喃着“琦儿,你看到了吗,他们来了,你却永远地走了。”
楼起的目光慢慢地有了焦距,他看到了阵前的沈天抒,英气勃发,自信满满。
“琦儿,他是你曾经最亲的亲人,你必定不想见到他受伤或是难过。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会成全他的野心。”楼起在心中默念着,而后他看向下方的沈天抒,高声喊道:“皇上,我还能再叫你一声皇上吗?”
楼起此言一出,在场的楼台士兵立即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沈天抒虽然听到了楼起的话,但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城楼之上的楼起微微点了点头。
楼起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意,轻声道:“那就好。”
随后,楼起不顾众人的阻止,大开城门,只身一人来到城门之外,慢慢地骑着马,向着沈天抒或者说是大周的数万雄兵而去。
柳南风也随军出征,彼时他便骑着一马,紧跟在沈天抒的身旁。当他见到楼起单枪匹马而来时,不免有些诧异,他踢了踢马腹,让马儿更靠近些沈天抒,而后他小声地问道:“皇上,我军数万之师,他竟敢单枪匹马而来,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沈天抒神态从容,淡定地说道:“不必惊慌,静观其变就是。”
柳南风闻言,虽然仍有所不安,但他还是依言而行,不再多言。
楼起骑到离沈天抒他们只有一丈远的距离时,他在马上对着沈天抒行了一个拱手礼,而后平静地开口说道:“皇上,没想到再相见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了。”
“朕也没想到,你隐藏的很好。”沈天抒至今很佩服楼起的卧底能力。
“让皇上见笑了,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