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青因为太过伤心,几乎是悲痛欲绝的心情,所以就连王氏和连天雪已然走近她的床前,都没有回应。
王氏伸出一只满是皱纹的手,颤巍巍地摸了下褚青青的秀发,心疼的叫了一句“青青我儿。”
褚青青伤心之际,突然听到一声熟悉亲切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去,却见自己的祖母和母亲不知何时已经守候在床边了。
见到这样的场面,褚青青就算心里再痛苦,也不得不先向自己的祖母请安问好。
褚青青稍微整理下自己的形象,瞪着屏儿怒道:“你这个小蹄子,你没见到老夫人和夫人来了,居然胆敢不告知我一声。”
屏儿闻言,立马低着身子,为难的说:“贵人,不是奴婢生了熊心豹子胆不向贵人通报,是老夫人怕打扰了贵人休息,故意不让屏儿通知贵人一声。”
褚青青哼了一声,看着为自己争辩的屏儿,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就没什么心思去追求屏儿的失礼之处。
王氏和连天雪在屏儿搬到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对褚青青说道:”孩子这事真不怪屏儿这个丫鬟,是祖母让她不要多话,想让你多躺会儿,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了你。“
褚青青捂着自己的脸,泣不成声地对王氏和连天雪说道:”祖母,母亲,青青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别说别人看到会吓一跳,就是青青自己见了,都恨不得撕了这张丑陋的脸,恢复往日的容颜。只是,青青盼来盼去,还是没等到皇天睁眼,没人愿意眷顾一下青青的遭遇。“
连天雪想要伸手替自己的女儿擦干脸上的泪水,在看到女儿的那张脸之后,伸出的手又慢慢地缩了回来,表现出一副哀痛的模样。
倒是王氏真心实意地心疼着自己的孙女,在看到孙女被毁的那张脸时,心里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一样,心在慢慢地滴着血,让她痛苦不已。
王氏伸出那只皱巴巴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孙女的脸庞,泣道:”我的好孩子,你千万不能这么想,若是做了傻事,让我们这些行将就木的人如何是好。不管祖母的青青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祖母最爱的孙女儿。“
褚青青听到王氏这番肺腑之言,哭得更加厉害,大哭之后,立马扑进王氏的怀里,一边还在不停地抽泣着。
”孩子,你不要这么哭。祖母见你这么哭,心里实在难受的不行。“
连天雪也跟着说道:”是啊,青青,不要再哭了。再说,你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放声大哭,除了你屋里的这几个宫女之外,又有谁能够听到,这岂不是白费了力气哭喊。“
连天雪刚说完这话,看着褚青青,示意她先让屋里的丫鬟们退下。
褚青青瞧见自己母亲对自己使得眼色,立马说道:”本宫想和自己的祖母、母后聊一聊,谈一谈,你们几个先下去守着,不要让别人进来打扰我们谈话。
屋内的几个宫女,还有屏儿,听到褚青青这么说,连忙转身告退。
褚青青见屏儿也要退下,便开口阻道:“屏儿,你先留下伺候着。”
屏儿闻言,自然点头应好。而后,安静地退到了一旁。褚青青没有发话的时候,她便独自一个人站在一个角落里,不争不抢。
“孩子,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太后对我们说你是生了一场大病,才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我们碍于太后当面,不方便直接指出此事的蹊跷之处。我们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你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但我们也不傻,我们知道你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一定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生病,太后居然说我这是生病?我不相信,打死我都不相信。我这根本就不是生病,肯定是被人下毒了。”褚青青一边流着泪,一边挥舞着手臂说道。“
连天雪听到下毒两个字,眼睛一亮,立马问道:”青青,你说自己是被人下了毒,你怎么知道的,又是如何肯定的?“
褚青青抽抽搭搭地说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若是自己生病引起的后果,我自己心中也会有数。可我知道,我发作时的癫狂,还有脸上的血痕都还历历在目,要我相信这只是生病,我如何会相信。”
王氏将褚青青的双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看着褚青青,认真得问道:“青青,你既然觉得自己是中毒才会变成这样,那你有没有想到会是什么人胆敢对一个新晋的贵人下手?”
褚青青先是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突然,又激动地摇着自己的头,大声说道:“我知道了,下毒的人一定是巫衣,一定是她,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巫衣,这是何人,是皇上后宫的妃子吗?”王氏和连天雪听了褚青青喊出这个名字时,两人异口同声问了出来。
褚青青冷笑一声,本就丑陋的面目因为这一声冷笑,显得格外的狰狞,令人看来都心生恐慌。
“哼,就她一个下贱的宫女,如何配做皇上的妃子。”
连天雪皱眉问道:“宫女,那是你含香苑内的宫女吗?”
褚青青微微低着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过了会儿才开口说道:“不是,她不是我含香苑的宫女。她是,她在乾德殿当差。”
王氏听到这里,就有些不明白,便问了一句,“这个叫巫衣的宫女,她在乾德殿当差,而你在含香苑住着。她又怎么能够毒害到你呢?”
褚青青想到巫衣,想到宫汉卿,想到自己进宫的缘由,想到自己如今的这副样子,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