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白云苍狗,不过眨眼间,巫衣已在巫府生活了九年,如今已满十六岁,正是二八年华,如花似玉。
巫衣在舅舅家的日子如鱼得水,清静自在,潇洒无忧,身子也因此发育的极好,杨柳细腰,身姿曼妙,肤如凝脂,清雅如莲,惹人眷恋。
却说这日正值阳春三月之际,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桃红柳绿,姹紫嫣红,人间充满生机,煞是好看。
这天清晨,巫衣用过早饭没见到往日如影随形的巫霏,耳边少了个人絮叨,虽觉得清净许多,但总觉得太过安静,又乏味了些。
恰巧巫城夫妻去城外寺庙烧香,也都不在家。巫霏又不知去了哪里,一座府邸除了仆人只剩巫衣一人。
巫衣在花园观赏了会儿盛放的杜鹃花,就绕过花园,穿过回廊,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喝杯茶,点柱香,看会书。
正当巫衣焚香完毕,坐在锦凳上翻看《诗经》时,房门被人从外推了进来,嘎吱作响。
巫衣听闻推门之声,还未抬头去看来人,已自先猜出来者身份,除了表妹巫霏之外,再无其他人会这般不经同意,便推门而入。
果然,巫衣刚把书籍放在圆桌之上时,还未等她起身,巫霏已快步走到她身前,气喘吁吁的说:“姐姐,今日南湖那里可热闹了,你同我一起去瞧瞧吧。”
巫衣坐在锦凳之上,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摇头笑道:“疯丫头,你自己爱瞧什么热闹便自己去好了,明知我向来不爱凑热闹,何必拉我同去。”
巫霏双手叉腰,气嘟嘟的鼓着嘴巴说道:“姐姐,你也太无趣了吧。你说,你整日的呆在府内,不同外人打打交道,也不管外面花花世界如何繁华喧嚣,就守着你自己的一方清净,生活有何乐趣呢。”
巫衣看着她叉腰怒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觉得外面的世界精彩好玩,我却觉得府里平和安宁,乐得逍遥,我自欢喜的很。”
巫霏放下叉腰的双手,拉起巫衣的手,哼了哼说道:“可我今日偏要带你去见识下外面的热闹,打破你的清净。”
巫衣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挣扎,任由巫霏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府外走去。
其实,巫衣之所以不做抗拒,是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表妹,一旦她认定的事,非要做到不可。
巫衣既是了解她的脾性,自然不想多费精神体力去同她抗争。她喜欢自己一同去瞧瞧热闹,便陪着她走一遭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巫霏见姐姐乖乖的跟着自己走,心情大好。一边走着,嘴里还一边哼着歌。
不用多说,巫衣都能看出巫霏今日的心情确实不错,眉飞色舞的,这倒也令巫衣起了些兴趣,究竟南湖有什么别样的热闹,是她们还未瞧过的,竟能让巫霏这般欢快。
巫霏领着巫衣一走出府门,就打了轿子,直接去了南湖。
巫衣坐在轿内,看着故作神秘的巫霏,也不去问她南湖有什么热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这倒叫巫霏觉得没劲。
巫霏用手支颐,偏过头看着巫衣,撅着小嘴问道:“姐姐,你都不好奇的吗?你不想问问我究竟要带你去瞧什么好玩的事吗?”
巫衣闻言,眼中露出笑意,缓缓说道:“终归到了南湖便知道了,有什么好问的。再说,我不急着知道,你却急于告诉我了。”
巫霏撇了撇小嘴,哼了一声,偏过头去瞧轿外的景物。
巫衣见了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去追问她南湖的事。
巫霏见姐姐态度淡然,气的直哼哼,忍了不到一盏茶时间,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今日南湖那边在举行花魁大赛呢,姐姐你真的不好奇吗?”
“花魁大赛?”巫衣问道。
“是啊,可热闹了。”巫霏歪着头说道。
“谁举办的?”
“听说是太守吩咐下来的。”巫霏冲着巫衣挤了挤眉说道。
“太守吩咐的?”
“嗯。说是为了增加城里的气氛,丰富百姓的生活。”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巫衣,直把巫衣看的浑身不自在,才作罢。
“你干嘛这样看我,怪不自在的。”巫衣瞧着自己的妹妹问道。
巫霏对巫衣眨了下右眼,贼贼的说道:“姐姐,你就不怕所谓的花魁大赛其实是太守他们夫妻在变相挑选儿媳妇吗?”
巫衣闻言,白了她一眼,假嗔道:“你又说什么傻话,且不说花魁大赛是否别有用心,就算目的不纯,却又与我何干,我有什么可怕的。”
巫霏啧啧两声,摇头道:“姐姐,你也真是铁石心肠了,这话要让那痴情的宋公子听见,只怕是心都要碎了。”
巫衣听到妹妹提及宋公子,眼神微不可见的暗了下,随即恢复常态,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戳了下巫霏的额头,说道:“你啊,说话总是不着调。”
巫霏往姐姐身边挪了挪,笑道:“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在闽南这个地方,只怕有半城的人都知道他宋临风爱慕姐姐你不是一两年的事了。”
巫衣别开头,不去和巫霏对视,“懒得和你多说。”
巫霏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她见巫衣避开自己的眼神,便又贴近前,问道:“宋临风此前的fēng_liú是众所周知的,可他为了姐姐一人放弃了百花,浪子回头金不换,姐姐你真的毫不心动吗?”
巫衣回头瞪了她一眼,微嗔道:“你再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