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统史书中,到了亡国之时,往往“奸臣当道”,扰乱朝政,而“忠臣”则与“奸臣”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 最后结局往往是代表正义与忠诚,忠君爱民的“忠臣”最后被强大而邪恶的奸臣势力所压倒、消灭。 这非常符合悲剧艺术的创作手法。 只可惜未必符合史实。 韦宝与一帮官员好一通寒暄,然后与多位相熟的高官亲热入城。 “酒宴都准备好了吧?”韦宝对林文彪道:“所有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员都要务必请来,大理寺和都察院的所有人都请来。” 林文彪答应一声,“都派人去办了,请爵爷放心吧。” 魏良卿急忙道:“这哪里好意思,让爵爷这么破费?而且,爵爷请这么多人,怕是有上万人吧?” “没事没事,这都是小意思。”韦宝微微一笑,暗忖上万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人二两银子的标准,也不过两万两纹银而已,这点钱不算什么。 “还是韦爵爷有气派啊。”顾秉谦忍不住赞叹道:“看来,这回替魏公公和陛下解决辽饷银的事儿,有着落了。” 韦宝闻言一惊,靠,什么叫辽饷银有着落了? 边军的饷银找我想办法?当我是财神爷啊? 韦爵爷攀附魏忠贤是顺应历史潮流,但内心对魏忠贤是毫不认同的,魏忠贤不说不学无术,至少没啥大本事,充其量就是皇帝放出来执行政治任务的代言人而已。 若说魏公公有本事的,回到明末,问问苦难的民众认不认同,江南的市民,陕北的农民,欠饷的士兵,作为这个时代的人,他们一定会为洗白魏公公感到极大悲哀。 天启元年,奢崇明反叛,二月,台州兵变。 天启二年正月,广宁失陷,二月,贵州水西土目安邦彦反叛,四月,京师新募兵为取欠饷而兵变,五月,山东徐鸿儒起义。 天启三年五月,京营士兵因迟发月粮,到总督戎政恭顺侯吴汝胤门前鼓噪,七月,山海关士兵因粮饷不继,大量逃亡。 天启四年,长兴县吴野樵起义,五月,福宁州发生兵变,六月,南京操军鼓噪兵变,八月,十月,山海关士兵又两次鼓噪逃亡,八月,徐鸿儒义军起义。 天启五年正月,旅顺失陷,九月,柳河大败,十一月,户部上奏,山海关年饷缺额一百七十万两,又修三大殿,疯狂敛财。 天启六年,论宁远战功,魏公公从子魏良卿封肃宁伯,三月,苏州民变,八月,陕西已发生小规模的农民起义。 天启七年,宁锦大捷后罢袁崇焕官职,魏公公养孙魏鹏翼为安平伯,魏良卿太师,魏鹏翼少师,魏良栋东安侯。 三月,陕西澄县起义,饥民王二杀死知县张斗耀,正式揭开明末农民大起义的序幕。 天启年间几乎没真正太平过,它烂但因为时间短反而给人一种误解,觉得锅都要给崇祯背。 崇祯时的全面崩溃其实就是天启种的因开花结果的表现而已,就如癌症,早期就不是癌了? 而且,最主要都是烂在没钱,大量的兵变,本身就给马上要蓬勃发展的农民起义运动提供了人力保障基础。 没有大量当兵的人领着,光是农民,很难一下子发展的那么快。 当然了,评价一个人如何其实也要看立场所在,在天启皇帝眼里,魏公公及他一家真是“满门忠烈”,“功德万世”。 魏公公就是皇帝手上一个工具。 魏公公对明朝灭亡的危害很大。 明亡是个系统性崩溃,魏公公的所作所为,无疑起到加速作用。 魏忠贤靠裙带关系成为明朝政局实际操盘手,使得明王朝的政治道德出现极大缺陷,导致民心出现离散。 魏公公破坏了明朝的政治秩序,任人唯亲,结党营私,在他所处的那个内忧外患的时代,他还这么干,无疑加速明朝灭亡进程。 所谓魏公公能为百姓与官员斗,明显是意淫,中国不存在外国的国王要依靠人民与议会,类似所谓东林党,争斗以达到控制国家的情况。 明朝的皇帝不是没权,而是很多皇帝不负责任或者自身能力有限。 从法理上讲,明代皇帝至高无上,他们如果认真了,没有大臣敢对着干。 天启年间的事实已经证明天启年间危机四伏,只不过是时间太短了,在危机没有彻底爆发的时候,天启年就结束了。 如果天启年再长点,魏公公也不比崇祯强到哪去。 总之,所谓能臣魏公公是想象中的,现实中的魏公公就是一个人品烂,政治水平偏低的人。 位列东林党人榜排名第133的徽州籍人汪应蛟,天启元年刚当上户部尚书的时候,就提出了多项财政开源措施,比如铸钱、典铺酌分、屯粮、抽扣工食、平籴谷仓、东征事例、房屋税契、抚按捐助、节省钞关银、僧道度牒、催兵部马价银、南直牧马地、南粮改折、库折布粟等。 这些也就是所谓的杂项,总共可额定征收的银子是约296万两。 其中典铺酌分、房屋税契就属于商税类别。 房产税契:凡有土地就有过割,有过割就有税契。 民间房产买卖之时,酌定税契每两征收二分,也就是房产交易税,额征近29万两。 典铺酌分:从事典当生意的商人,获利甚多。将各省的典当铺按资产分成五等,每年分别征税十到五十两不等,额征195万余两。 后来正式还征收“优免丁粮银”,明代文武职官、举、监、儒、吏等类人员享有豁免一定的租赋、力役的特权。 现除生员依旧免征外,其余文武职官举监儒吏也酌收优免丁粮银,共额征444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