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佥都御史杨维垣高声叫骂:“你们几个东林的滚出来,说说看,为什么把屎盆子往咱们这么些人脑袋上扣?卑鄙下作,简直丧尽天良!”
韦宝差点没有晕倒,这还是一个正四品高官应该卖出来的话么?整个一个地痞无赖啊。
你好歹也是进士出身,官场历练几十年的人。
而且,你这么骂,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阉党的人一样?
其他几位阉党高官也不遑多让。
同为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王德完接着杨维垣的话道:“东林的人什么时候要过脸面?向来以背后使阴招为拿手好戏!你们看看,他们除了几个铁杆东林党没有高,把所有人都捎上了,这是要将铁杆东林党之外的人都一网打尽啊!好变成他们几个说了算,这得有多么歹毒才能做得出来?”
一众人等纷纷点头赞成,纷纷咒骂东林党。
韦宝暗自佩服自己这一手,虽然并不如何高明,只是很简单的离间计,却很管用,一下子将几名铁杆东林党与所有倾向于东林党的,并不是很铁杆的东林党,以及中立派中倾向于东林党的人,以及中立派原本就不倾向于东林党,却也没有到与东林党为敌的人,都剥离开来了,所有人一起仇恨东林党。
虽然手段并不如何高明,但韦宝找的攻击点很准,正好打在东林党的要害上,打在东林党的命门上。
阉党一直以来拿东林党的办法不多,主要就是因为东林党的最大优势是人数优势,兵多将广,群众基础庞大,而且比较团结。
现在被韦宝这么一弄,颇有要众叛亲离的架势。
原本很多官员要么心向东林党,要么已经属于东林党的人了,只是没有到冲锋陷阵的地步。
现在这帮人心里虽然怀疑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不是杨涟他们几个人做的,而是被阉党陷害的,却也不得不说东林党的坏话。
为什么?因为这事情既然已经出了,肯定不会简简单单的过去,不反击,就等于默认,谁愿意承担罪名?
现在不是站在哪一边的问题,而是承不承认罪名的问题,不管是谁告自己,不管告的是什么,都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就连李利民这种胆小怕事,每日胆战心惊做一点点具体的事情,谁都不敢得罪的正七品小吏,都在说东林党的坏话:“真特娘的缺德了,我李利民的为人大家都知道吧?我从来没有得罪过谁啊,一辈子为官都谨小慎微,别说得罪人,我连一只蚂蚁都不敢得罪啊。却没有想到,居然连我都告了!这不是无中生有么?”
李利民交好的人不少,众人纷纷安慰李利民,同时又咒骂东林党咒骂的更狠了一些。
韦宝微微一笑,一直站在原地保持缄默,不打算参与进去。
韦宝只打算安安静静做个幕后推手就可以了。
“韦大人,你今天没有在司狱待着啊?你知道吗?他们也把你给告了!”在众人骂声纷纷中,李利民看见了韦宝,凑过来对韦宝道。
韦宝暗暗好笑,我都多少天没有去过司狱了,你今天才知道啊?猜想这些天,李利民应该也没有去过司狱,估计从那日与自己一起撞破荣正语抓杨雪之后,李利民就没有再去过司狱了。
“你怎么还不当回事啊?韦大人,你可别当成好玩的啊,这种实名举报,并且从东厂报上去的,直接捅上天了!每个人都要被查呢。”李利民见韦宝似乎不怎么担心,加重了语气。
韦宝淡淡道:“李大人啊,关我什么事情?我一个才来了几日的观政,鸟事没有一件,我又没有参与过什么案子,能告我什么呢?”
“告你什么?随便告你什么都行,就光拿薪俸不干活这一条,就能直接然一个人卷铺盖回家啊。”李利民蔫头耷脑道。
韦宝呵呵一笑,估计李利民应该也是与自己一样,被告了散漫怠政这一条,“李大人啊,放宽心吧。唉对了,听说是杨大人的女儿告的?她是亲自去的东厂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利民知道韦宝与自己一样,知道一点点底细,将韦宝神秘的拉到了一边,轻声道:‘你还这么大声?那杨家小姐听说已经回家了!虽然不是她亲自去的东厂,但是她将供状扔在了东厂衙门口,这和她亲自告的有什么区别?’
韦宝暗暗点头,心说你老小子装的真像,你肯定能猜到是荣正语一手搞的鬼,还装的这么气愤做什么?“李大人,我觉得这事情,不是杨家姑娘做的吧?应该也不是杨涟大人做的,估计是被有心人给陷害了,你说呢?”
李利民闻言,瞪了一眼韦宝,很着急的样子,恨不得两只手捂住韦宝的嘴巴,“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荣大人知道,你切莫再提!他们上面人要怎么玩,轮不到咱们想,更轮不到咱们掺和!懂吗?反正供状就是杨家姑娘告了所有人!这是明面上摊开了的事情,你就得看明面上的,千万莫自作聪明去深究台面下的真相。”
韦宝点了点头,暗忖看来老李也不傻,只是装傻而已呢。“李大人,我有个疑问,只能跟你一个人说说,你要是觉得不愿意谈,你就别理我。”
李利民猜到韦宝大概想问什么,怔了怔,叹口气道:“说罢,你们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肚子里藏不住事。”
“我的疑问是,既然不是杨家姑娘和杨涟大人要告这么些人,现在杨家姑娘又回了家,那她肯定知道有人拿她当刀子使,不知道站出来说明一切吗?”韦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