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韦宝对他和孙承宗的关系,又怎么会不满意?
虽然两个人最开始交往的时候,存在着很大的互相利用的关系。
但是韦宝现在能够明显感受到,孙承宗其实并不是想从他这里获得多少私利,而更多的是站在大明朝廷,站在大明百姓的角度出发,在支持自己!
因为和毛文龙比起来,自己明显更有能力,自己又是孙承宗的弟子,也明显与孙承宗更加亲近,所以,孙承宗和毛文龙对于他韦宝进入朝鲜,揷手朝鲜政局,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就很容易理解了。
当晚,韦宝早早就睡了,预备第二日赶早启程,前往仁川,继而赶往公州见朝鲜王室和两班大臣。
明天,从辽南过来的护卫队是肯定不能全数抵达的,所以明天可能要留下二百人驻守江华岛,韦总裁只会带着三百总裁卫队前往仁川,等到护卫队的一千多人到了,再让二百人过去与他会合。
韦总裁躺在床上比较了一下光海君李珲和仁祖李倧,这伯父和侄子二人。
其实从大明的角度考虑的话,李倧上台对明朝是肯定有利的!
因为光海君的外交策略更狡猾,更不好控制,没有帮助过明朝多少,甚至还在背后捅了不少刀子,暗地里与建奴眉来眼去!
壬辰(文禄)之际,宣祖称赞光海君之聪明好学,许可立其为世子。
光海君作为聪明好学之人,从开始就对形势之揣摩与国运消长之预测心领神会。
后世只因光海君李珲是所谓废主,王之行事未被阐明,甚为遗憾。
光海君所怀抱之泽民主义与批评备边司方面之名分论,想来是很有意思的。
所谓泽民主义就是,政治不是体面,必须从实际出发,所以不问大国的对手如何,一味对大国采取追随的态度,不计其力,徒酿事端,非但贻祸人民,遂无疑危及社稷。
相比于仁祖李倧,光海君在位,其实对朝鲜老百姓是好事。
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感受不到这些,尤其是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与后世一样,逆来顺受,能活下去已经暗自庆幸,怎么会站在统治者的角度考虑谁对国家好?谁对老百姓好?
光海之时,南有日本,西有大明王朝,北有满洲之勃兴,而当时朝鲜现状,新经壬辰之乱,且经宣祖末造浊乱之政。百度俱废,财源涸渴,加之以人心离散,土崩是惧,事情可见。当此时也,苟非光海之善于谋国者,实莫能为也。且国人素所感服于光海之自为世子时,有光复旧物之功,而无残虐贪暴之行,故国家得以维持矣。
光海君固深知党争为害极大,对朝臣时加饬戒,其本身态度亦每每以超越党派出之,唯因其性格不够刚毅,时被“大北”派的恶计与强请所左右。光海君在位十五年,其治绩尚有可观之处,尤于国防和外交问题上,时有周密的措施。
总之,光海君施用不弃明、不怒金的两面外交政策,并在内积极修补军械城池、布置适当人才于要地,以期临机应变——这是朝鲜当时得免后金侵入的基本原因。
首先在治愈壬辰倭乱这一大战乱遗留的伤口的过程中,光海君留下的内外治绩决非等闲。
若是让韦宝重生在朝鲜,获得统治权的话,韦宝也一定是按照光海君的做法,与建奴,与大明两头虚与委蛇的!而绝不会像是仁祖李倧,不得不将宝都押注在大明头上,完全没有办法两头靠。
特别是倭乱之后就遭遇了“明清交替”的大转换,光海君李珲所展现的外交力量值得注目。他识破了明朝强迫朝鲜报答“再造之恩”、想让朝鲜成为“以夷制夷”的牺牲品的意图,承认强大的后金的存在,防备他们打来的最坏情况,积累军事实力,这些都显然是卓越之举。
再加上光海君李珲持有“临战亦使在其间”的弹性认识,比谁都热心致力于把握周边国家的动向。敏感地注意周边国家的动向、在和平的时间里培养能够应对危机的实力,这是光海君所具有的外交力量的核心。
但光海君李珲的内政是失败的,以庶子和非长子的次子身份即位的他,总是为“正统性局限”而战战兢兢。
即位之后即使发挥了领导联合政权的政治力量也没有持久。
他对“王权强化”的强迫观念和执着,给了大北派可乘之机,状况更加恶化。
李尔瞻等以“王权强化”为借口除掉反对派的过程中,冒出了“废母杀弟”,政局走向停滞。
“废母杀弟”的羁绊啃噬着光海君政权的合法性,让士大夫抛弃政权、冷眼笑看他的一切统治行为。
总之,在17世纪朝鲜实现了士大夫主导的“社会统合”之下,光海君是失败的。
而且他的“失败”再次提醒韦总裁这样一个事实:没有内政基础的外交不过是沙上楼阁。
所以,韦总裁觉得光海君是曲高和寡、孤掌难鸣的,他自己的独特遭遇及背叛逆反的性格,使他始终跟那“天朝礼治体系”格格不入。因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脱颖而出,以崭新的概念、理论、政策来处理变局,表现出某些思想解放、实事求是的特点和精神。
可是,他的大臣,在正统主义的桎梏之下,是不会有勇气、亦无此要求去另辟蹊径来处理微妙问题的。
光海君的失败和仁祖的屈辱遭遇,都是无可避免的“历史悲剧”。
虽然还没有见到在位时间很长,对大明很臣服,却一次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