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文彪知道总裁的个性,一旦拿定了主意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更改的,说的多了,还会惹得总裁发火。
当初韦总裁提出这项从连云岛、盖州、岫岩、旋城至镇江的长线修城墙计划的时候,其实韦总裁下面的所有人,就是这么一个完全不靠谱的感觉。
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因为要完成这项计划,得完成很多先决条件,他们觉得任何一项先决条件都不可能做到。首先,弄几百万人口来,又是开垦荒地,又是大规模的在建奴的控制区搞建设,就是很搞笑,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但是现在被韦总裁带着大家,一点一点的弄出影子来了,林文彪才提出反对。
林文彪现在是真的开始害怕了,害怕总裁会因为这个计划的投入越多,到时候,损失的越大,光说私下和建奴做买卖,帮助建奴补充物资,这就极有可能帮助建奴打赢辽东和东江。
毕竟,建奴的战斗力摆在那里。
韦总裁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我知道你们怕什么,怕建奴获得了我们的帮助之后,一举击垮东江和辽东,尽得关外之地,是不是?完全不必担心。”
韦宝笑了笑,才接着道:“辽东和东江吃不消的时候,正好,咱们天地会也卖军需给他们啊!而且,辽东丢了还有关内,大明此时国力虽然贫弱,但朝廷一定不会任凭建奴打到山海关去!还有,东江往后退,还有朝鲜,可以躲到岛上,躲到朝鲜腹地去,只要毛文龙不死,东江军永远不会垮!就算东江军和辽东军都被建奴收拾了,还有漠南和朝鲜,你们当建奴这么点力量,这么容易四面征战,而且都取胜?漠南的察哈尔林丹汗和朝鲜王李倧都不傻,不会眼看着建奴一举做大。”
韦宝之所以敢信心满满的这么说,是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中,直到毛文龙死了几年之后,东江军才因为倒戈投敌而灭亡,东江军亡了之后,朝鲜才被建奴吞并!而漠南的察哈尔部更是与建奴来来打了八年之久!要不是那个林丹汗实在太暴戾,政治素养差到家,光是一个漠南,就不是建奴能解决的。而辽东更是一直坚持到了大明倒闭,山海关依然在大明手里!
所以韦宝才敢于这么玩,这都是韦宝熟知的历史,只是没有办法对手底下人言明。
“就算能像公子说的那样,建奴无法战胜辽东和东江,但若是大明得知咱们私底下与建奴这样来往,我是怕公子会遭人非议。”林文彪提醒道。
“放心,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在辽东最大的是我的老师!我有信心说服孙承宗大人!只要今年之内,孙承宗大人仍然在任,他就能保住我!”韦宝笑道。
“若是孙承宗大人走人了呢?这几年,蓟辽督师的位置,可是走马灯似的换。”林文彪道。
“只要今年不走就行!”韦宝淡然道:“今年冬天之前,你们要是有本事按照我说的,将从连云岛、盖州到岫岩、旋城、镇江的城墙筑造起来,整个辽南都是我的,我到时候还怕谁敢动我?明廷也得看我脸色行事!”
林文彪和赖塔格闻言,又是一阵默然无语,都不知道总裁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就这么笃定能拿下盖州、岫岩、旋城、镇江这些坚城?而且,复州还有大量的建奴兵马,就像是刺刀的刀尖一样顶着北汛口,顶着金州城的门户呢。您眼下是不是应该先考虑考虑复州一带的战局?而不是直接将目光投到复州身后的盖州大片土地?
韦宝不理会二人到底能否想明白,对着地图查看,对两个人摆摆手道:“都明白了意思的话,就下去办差吧。等盖州一带的贸易走上正轨,我即刻前往辽东!林文彪,你让咱们的人给我在盖州沿岸准备一条快船,我近日要直接前往锦州。孙承宗大人现在应该就在锦州。”
“是,总裁。”林文彪答应道:“船好办。可锦州城是祖大寿的地盘,总裁就这么去的话,不怕祖大寿会对总裁不利?”
“他敢,我现在是孙承宗大人的学生,不看僧面看佛面,除非他想与孙承宗大人撕破脸。”韦宝笑道。
林文彪点了点头,想想也是,遂示意还想再劝说总裁的赖塔格先出去做事吧,总裁认定了的计划,一般不会再更改了。
“林管事,总裁这么做,真的可行吗?咱们不能眼见总裁摔跟头啊,现在咱们占了辽南,只要守住金州城和旅顺口,以后不管是跟建奴做买卖,还是到朝鲜做买卖,都不犯愁了,本来是很好的形势。可总裁这么大的动作,太冒险了!依着我看,总裁如果要筑城,不如从北汛口一直修到红嘴堡,直接将整个金州城地区和旅顺口地区都围起来,那样的话,已经万无一失了。”赖塔格道。
“你刚才又不说,现在跟我说有什么用?”林文彪道:“不过,你说了也没用,当初总裁就是这么打算的,是最近才临时改变了计划。”
“总裁是不是觉得金人很傻,好糊弄啊?我觉得他们一个个都精明的很,而且金兵也是很有战斗力的。就怕总裁错误估计了敌我力量。”赖塔格叹口气道。
“总裁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若想从北汛口往红嘴堡修筑一道城墙,这么大的动作,金兵不可能不发现!到时候,一定会将矛头调转,将主力用来攻打我们!我们还怎么修城?要想赢得工匠筑城的时间,只有宝军一路打到太子河沿岸去,这样才有时间和地方修城!不打垮金兵,是不行的。”林文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