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台上多了一个人,一个相貌英俊的锦袍少年。
他身材颀长挺拔,面部棱角分明若刀削,剑眉斜飞入鬓,两缕长自然垂落胸前,显得极为飘逸。
锦袍少年气场很足,是那种站在任何地方都会显得格外出众,吸引目光的人物。
他的年纪看起来比裘莺等人略长一些,意态沉着,自然流露出一股高手风范,领袖气质,自信、自负。
6离冷冷打量,此人正是当初对他投来凌厉目光,带着浓浓敌意与嫉妒的那个少年。
“慕青世兄,这小子还不值,也不配你来出手,杀鸡焉用牛刀,让小弟来吧,小弟要与他好好算一笔账。”
一向凶悍的高欢此时脸露敬畏,如小兵见到将军,主动请缨。
至于所谓的一笔账,自然是指6离曾将他一脚踢飞。他始终觉得,那是自己太过托大,猝不及防,非是实力不济。
慕青摆了摆手,凌厉的目光看向6离,淡淡道:“可敢与我一战?”
此时,屠天略微恢复,6离送他下台自行恢复,斜眼看向慕青,道:“你又是那根葱?”
“放肆,住嘴。”裘莺、高欢几乎异口同声呵斥。
慕青神色平静,不愠不火,沉声道:“敝人慕青,大齐年轻一代虚排第二,我这根‘葱’够资格与你一战么?”
大齐第二?
台下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大齐皇朝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啊,嘿!他们还真是看得起战天皇朝,竟隐藏着如此底牌。
第八的高欢,第五的裘莺已经厉害得离谱,这第二高手会强到何等地步?原本对6离有些信心的人此时不禁心里打鼓。
大多数人则直接脸露沮丧,觉得根本没有扭转局势的希望了,一时间,黯然失落的叹气声此起彼伏。
这时,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冒起:“战天皇朝为何如此积弱,我等须认真思考,究其原因。”
这道声音很突兀,不知是人群中谁在说话,有些飘渺,捉摸不定,众人不知他言之所指,皆露出倾听神色。
“众所周知,战天所在的这片土地确实比较贫瘠,比不上那些强盛皇朝资源丰沛,以往追究起原因,我等总是将此作为理由。可这是真正的理由么?
敝人以为值得深思与商榷,当今的强盛皇朝,说起来有许多都是从贫瘠的土地上慢慢崛起,走向辉煌的,可为何独我战天却一直积贫积弱,丝毫没有起色?
今日前来本朝交流切磋的大齐皇朝,作为我们的邻国,诸位应该有所了解,数百年前可是比战天皇朝还要弱上许多,但如今呢?诸位,这不值得我等反思么?”
众人疑惑,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有人问:“需要反思什么?”
“以吾之见,一个皇朝的兴衰,领地的好坏绝非关键,关键还是在于人。人若自强不息,哪怕是身处不毛之地,也终有崛起,大放异彩的时日;人若不思进取,就算立足仙家宝地,也不见得有出头日。”
众人点头,此言不差,是这个理,但还是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但听那道声音继续道:“我战天的子民并不比别人差,勤奋、努力、吃得了苦,为何还是走到如此弱的地步,遭人欺辱?以敝人之见,归根结底是领头的人不行,没有高瞻远瞩,气吞山河的气魄与眼光,偏安一隅,不思进取。所谓兵怂怂一个,将熊熊一窝,我们的这位战皇,嘿嘿……”
众人面面相觑,均露出古怪神色,这个人竟是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战皇。
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颇有些道理,许多人暗暗沉思。
观战席上,战皇眸光如炬,有些震怒,他仔细搜索是谁在说话,但那人显然早有准备,掩饰得极好,并且再没有开口。
他洞悉,这是有人包藏祸胎,故意带节奏,将众人对战败失望的不满情绪不着痕迹地往他身上引,以削弱他的权威,打他的脸。
“我朝能走到今日地步,被人欺到门上来,上官弘你不觉得羞愧么,你还有何资格身居皇位?庸者下,能者上,你早就该退位让贤。”
飘渺的声音自人群中再度响起,越捉摸不定。口气却也更加不客气,直呼战皇名讳,竟是要他逊位。
众人惊疑,此人好大的口气,他们左看右瞧,始终找不出谁在捣鬼。
“他么的,什么人鬼言鬼语,有本事站出来说话,这般藏头露尾见不得人,说的话本王只当你放屁,妈德,这明明就是祸水东引啊,战天积弱,就是因为尔等这些奸险小人从中作梗,令人心涣散,难成气候。该杀!”天府郡王气得猛扯乱糟糟的胡须。
“嘿嘿,上官明德你这个死老头才是该杀,身为一郡之主,却荒废郡务,整日游手好闲,你对得起天府郡么?数万少年惨死试炼地,天府郡整整一代人因你的不作为而白白葬送,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嚣?”飘渺的声音冷冷道。
糟老头子像是被戳中痛处,顿时泄了气,竟呜呜咽咽大哭起来。
那是天府之殇,也是他这个郡王之伤痛。
战皇神色凝重,他一直暗暗搜索,试图揪出这个带路党,但终是无果,此人绝对是个九劫境的高手,混入人群中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难道今日形成的局面,竟是有人早有预谋,要在人们心目中埋下战皇无能的种子么?
到底是谁?
战皇有意无意,瞥了一眼身旁的几位高手,王、孔、屠三大世家的老祖皆在此,战天皇朝九劫境的强者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