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离深吸一口气,正欲飞掠上高台,忽见观战主席上站起一个糟老头子,遥遥向人群中观战的一个少年招手。
并扯着大嗓门道:“徒儿,你成名立万的机会到了,此时不上台更待何时?”
糟老头子一副趾高气昂,自信满满的样子,那神情简直就似乎一旦他的高徒上场,必能横扫师十一,震惊四座的架势。
“诶?天府郡王,难道说他暗中培养了一个出类拔萃的弟子?从未听闻啊!”黄镇低语,一脸狐疑。
此时,6离瞪着糟老头子,不仅狐疑,而且惊讶,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什么,他是天府郡王?”
若非出自黄镇之口,6离打死都不敢相信。
台上的糟老头子,身形矮瘦,白纷乱,一身粗糙布衣宽大油腻,整个人宛若叫花子般不修边幅,脏兮兮。
先前6离目光扫过观战主席台,他缩在自己的座位里,6离都没怎么太留意,此时看清楚后,惊讶的合不拢嘴来,同时一股火气涌上。
天府郡王的形象,与他心里不知被诅咒过多少次的那位“老骗子”“老混蛋”简直太吻合了,一模一样。
很多年以前,他还是圣魔山下一懵童,某日在青石镇破烂长街上,也有这么个糟老头子,笑嘻嘻地欺骗忽悠他,以高昂的价格卖给他一本经书,号称是仙人法门,神仙手段,只要坚持勤修苦练,来日必当无敌天下,羽化飞仙。
6离花了半年辛苦狩猎之资换得经书,从此怀揣梦想,朝夕苦练,寒暑不废,从不懈怠,如此坚持数年,直至遇上落雪,方知那就是一个笑话。
“老骗子”在6离心里印象太深刻了,简直是一段不堪回的“血泪史”,那是童年的阴影,令他深刻体会到何谓人心险恶。
至今忆起犹是泪!
白白浪费数年苦功,练习那套无用的“隔山打牛神拳”,明白真相后,任谁都会恨得牙痒,无比憋屈。
“不错,他就是天府郡王,亦是战皇的族叔。郡王一生游戏人间,逍遥自在,视王位如粪土,毫无留恋,常自不修边幅,混迹于风尘,有时候,我倒是挺羡慕他。”黄镇道,言语中颇为推崇。
“这个老混蛋!”6离瞪着远处的天府郡王,暗自咬牙,忍不住道。
“什么?”黄镇愕然。
“嘿,没什么,太远,我将他错看成当年一个仇人。”6离忙道,心中却想:“这他么绝对是当年那个老混蛋,烧成灰我都认得。”
“呵呵,郡王虽然看似癫狂,实则心地善良,毫无架子,人缘也是极好,一定是你看错了。”黄镇道。
6离无语,只能打哈哈。
此时,糟老头子双臂环抱,又对着他的徒儿开口了:“臭徒弟,你墨迹什么,怎还不上来,用我教你的绝世神拳,无敌妙术快将这个狂妄小子赶紧给我打趴下。”
“师父,这……我……”人群中,一个面容俊美的少年涨红了脸,唯唯诺诺,颇有些踌躇。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徒儿可没他那般自信,在犹豫,在退缩。
“哼!难道他还不值得你出手么?你的眼界也忒高了,这怎能成?快上来揍他,否则看我回去不打得你屁股开花。”
遭老头子吹胡子瞪眼,对徒儿的不听话很不爽,大声训斥,可也不忘变相吹嘘,愣是将少年的不敢说成是他眼界太高,师十一还不值得他出手。
“师父,我才化灵中期,境界可没他高。”少年红着脸,鼓起勇气找理由。
糟老头子两眼一翻:“越级揍他,那才更爽。”
少年顿时无语,神色难堪,心想:“我也想爽啊,可那得靠真本事,光嘴上的神功有啥用。”
“我说老王爷,你的徒儿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别胡吹大气,我们本已够丢人了。”台下,有人没好气叫嚷道。
糟老头子来劲儿了,声若铜钟,瞪着眼道:“本王的徒儿资质天下无双,再加上我这个名师朝夕指导,早晚是会化龙成圣,威震诸天万界的,对付台上这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抬手间镇压的事,怎么会不行?”
看着天府郡王大言炎炎,不知羞地自吹自擂,许多人神色古怪,原本有些人多少还带着希冀,此时亦只能叹气。
“那就让你徒儿快上,我们也不求他威震诸天万界,只要威震演武场足矣。”也有人气恼,故意撺掇挤兑,看他失败后如何收场。
“快上……快上……”许多人纷纷跟着鼓噪,甚至有人开始推搡天府郡王的徒儿。
6离静静看着,“老混蛋”的徒儿他不陌生,正是宋玉,那个曾经骄傲如同凤凰般的少年。
宋玉当年在试炼地被6离击败,因为养伤,反倒躲过劫难,幸运地活了下来,因其资质出众,后被天府郡王收为关门弟子,这在熊布口中他早已得知。
数年不见,此时的宋玉似乎成熟不少,当年不可一世的骄傲神态被磨掉了许多。
尤其是当此情势,宋玉一脸尴尬,进退两难,神色间竟颇有些慌乱。
“唉,不知郡王葫芦里卖什么药,他这徒儿看起来确实不错,但要对付师十一,恐怕凶多吉少。”黄镇轻叹。
“快上啊!”
又有人用力猛推宋玉,险些令他一个趔趄,当年的傲骄少年赫然变色,一脸愤怒,仿佛被激起了深藏的傲骨,一咬牙,冲天而起,飞上战台。
“呵呵,这才是本王的徒弟,一飞冲天战鸡犬。”糟老头子嘚瑟。
同坐一排的紫袍转轮王眸子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