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攀乘船到达长生岛西港湾,只见港湾内战船连绵,火炮无数,俨然是一支水师大舰队的规模。
他尚不知道这些战船是俘获当涂水师的,两地相隔万里,消息传不了这么快。因此他见到这支所谓义军有这么多战船大炮立刻就高看了几眼。
可是等他的座船驶进港湾时,他马上就被惊掉了一地下巴。你猜他看到了什么?不论是船上陆地,竟然全是甲兵,鲜有不着甲的兵丁。
这么多铠甲盾牌,别说是如叫花子般的东江镇了,恐怕朝庭的九边精锐之一的辽东铁骑也难达到,一般的军士也只有胖袄,只有百总以上的军官才可能着铁甲,那还大部分是锁子甲,像面前他所见到的全钢盔甲,只有将军级别才有。
这是怎样的一股势力啊!强大到可怕,难怪他们能口出狂言要打建奴,原来他们确有几分资本,先不说兵士的战斗力,光装备就已经压建奴一头了。
张攀原先还存有想收编这支义军的念头,这时候他立马就全盘否定了自己先前的决定。看来只能当友军对待了,还是不能得罪的那种友军。
就在张攀念头如云的时候,港湾里冲来一只小船,来到了他的座船面前,船上一小将挺立船头报拳施礼询问道:“此乃黑甲军驻地,敢问来者何人?又有何贵干?”
其实来人只是杨义腾伍辖下的一个奴兵,张攀和船上官军不识黑甲军兵衔和兵种识别,所以误认为是负责巡哨的军官。
自有张攀家丁前出答话,他指着船上竖着的张字将旗大声回道:“难道你不识这面将旗吗?我家主公是大明登莱巡抚武大人旄下旅顺副将,张攀张公,特前来拜会你们头领,还请速速通传。”
还真被这位家丁说对了,那奴兵是个十足的土包子,此前从未出过大别山,自然不识劳什子将旗。但他依然不以为耻,傲然挺立抱挙答道:“原来是张将军当面,请稍等,我马上帮尔等通传。”
在那奴兵看来,两军根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互不统辖,己方还杀过朝庭的水师总兵呢!小小副将就不要摆谱了,不然一样揍你没商量。
那小将口气很傲,全然没把他这个堂堂副将看在眼里,要是其他人这样,他早就会大发雷霆了,但这股神秘义军,势力强大,又是近邻,不可冒然得罪,因此他伸手阻止了手下家丁想教训那人的话头。
“老爷,这厮好生无礼,奴才……”那家丁还愤愤不平,就被张攀厉声打断了:“够了,我们是客,不宜多生事端。”
“是”那个家丁躬身应了一声就退到一边不再作声了。
不久,杨文礼就带着奴兵和护卫队到了,他见张攀的船还未靠岸,就命令手下赶紧安排船只引路。
当船只靠岸,张攀站在船头看到一队分左右排列整齐的甲兵,护着一位天轻的小将,这一细看,却不简单,只见那人生得身材高大,又虎背熊腰,一脸阳光,却不怒自威。他料定那小将必是这伙人的头领无疑了。
果不其然,只听到那小将双手抱挙高声冲他喊道:“船上可是张将军当面,在下乃黑甲军大统领杨文礼,特来恭候张将军的大驾光临。”
杨文礼自称大统领是想正规点好听点,那大当家的称呼虽然也威风,却在正规场合,拿不上台面,别人一听就知道是土匪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