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色的宫殿之中,杨怀平在妖魅女子的吩咐下被两个模样狰狞的鬼差带到了一处石窟中冒着森然白雾的冰泉旁边。
一个手持钢叉的鬼差把绑在杨怀平手腕上的的符文闪烁的绳子解开,另一个手拿着锋利尖锐红色匕首的鬼差则是毫不留情的一脚将他给揣进了冰泉之中。
伴随着扑通的落水声,杨怀平顿时便栽进了白雾笼罩的冰泉之中,一种刺骨的寒意立马席卷了他脑海,杨怀平缓缓地将身体没入了冰泉之中,他明白自己要是没有不能适应冰泉水极寒的温度,那他的元神将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
当杨怀平整个身体浸没入冰泉的一瞬间,一层薄薄的寒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的身上凝结开来,杨怀平感觉此时自己就如同河里河里被冻僵的鱼一般,浑身都是一种硬梆梆的感觉,血液流动的速度都近乎停止了。
……
随着时间的流逝,杨怀平在这种极寒温度的煎熬中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他感觉此时自己正生死大门的边缘徘徊着,仿佛一闭眼就永远睁不开似的。
这时一旁专门看守冰泉,一个身材枯瘦矮小,面目让人看着十分憎恶的鬼差看着杨怀平唏嘘不已道:“这冰泉里的家伙一定是和夜叉大人调皮,才被打入这冰泉之中的,一旦进了这冰泉,就算不死,元神损伤也会变成一个白痴,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当杨怀平的眼皮快要闭合的时候,恍惚间,他的周身出现了许多胡雨轩模样的木雕,这些木雕幻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线将杨怀平身上的寒冰给打破,他怀平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的力量瞬间充斥着周身上下。
杨怀平在《般若经》中读到过这么一句话,“心若至诚,可以通神。”,他心想也许是自己对胡雨轩的思念太过深入骨髓,而且这种思念是没有掺杂任何杂质,所以他雕刻出来的木雕这才缠生了灵智,一直默默守护在身边保护着他,在关键时救了他一命。
正当杨怀平陷入思考之中时,冰泉之中陡然幻化出了身材一条足足有五米长,宽大头部长着长长胡须,满口锋利如剃刀般锋利的牙齿,通体泛着森然白光的大鲶鱼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大鲶鱼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球死死的盯着杨怀平,它张开血盆大口作势就要朝着杨怀平给冲了过来。
杨怀平口中念叨了一句,“身如菩提树,心似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随即他盘膝坐下来沉寂心神开始观想起他小时候非常崇拜的一个英雄,一个敢于挑战教条束缚,挑战满天神佛的英雄。
刹那间,一个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黄金锁子甲,脚蹬藕丝步云履,手持如意金箍棒的齐天大圣自杨怀平的头顶幻化出来。
一旁看管冰泉,身材枯瘦的鬼差在看到齐天大圣后,他浑身吓得哆哆嗦嗦连忙跪下身子磕头纳拜。
浑身笼罩着森然白气的鲶鱼在看到眼前气势滔天的的齐天大圣后,它的神情微微一滞,随即化作一团白雾消散开来。
这时杨怀平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心想自己灵机一动相出来的观想之法确实神奇,借助满天神佛的之力来退敌,不过要想观想成功,首先得做到心诚,心若不成,要想观想出来满天神佛相助,恐怕只是虚妄。
忽然声厉声呵斥传了出来,“你这死书生还怪牛气的,竟然敢顶撞我们夜叉大人,我看你小子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说话间,两个青面獠牙的鬼差押解着一个面容白静,眼眸清澈,书生模样的男子走到了清泉旁边。
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伸手用一个带着无数尖刺的狼牙棒猛然锤在白面书生背后,一下子将他给锤进了冰泉之中。
顿时狼牙棒上的尖刺瞬间刺入了白面书生后背的肌肤之中,鲜红的血瞬间流淌开来染红了他的衣衫。
伴随着扑通一声,白面书生落入了冰泉中,他背后的鲜血也瞬间凝结成了血色的冰花。
在冰泉森然白雾的缭绕之下,一层薄薄的冰霜同样在白面书生身上凝结开来,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痛苦恐惧之色,反倒是一脸的凛然正气。
由于冰泉中大鲶鱼对杨怀平心存忌惮,所以它根本不敢将自身的冰寒之力施加在杨怀平身上,所以杨怀平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以往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了,他身处冰泉之中,反倒感觉凉爽自在。
杨怀平缓缓走到白面书生面前,他淡然一笑看着白面书生道:“我看这位兄台一脸凛然之色,难道说兄台不怕死吗?”
白面书生扬起下巴一身浩然浩然正气,“人固有一死,宁可死的坦荡,绝不活的将就!”
听闻此话,杨怀平不由对眼前一身正气的白面书生产生的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思索片刻后,他自冰泉之中走到了白面书生身边,杨怀平低声絮语在白面书生耳边说了一句话。
白面书生将澄澈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陷入思考之中,思量许久之后,他对杨怀平所说的话渐渐有所明悟,白面书生开始进入了一种入定状态。
冰霜不断在白面书生周身蔓延着,而他却如同泰山之石一般巍然不动,白面书生神色显得,虔诚、肃穆、庄重、他一丝不苟的表情就如同在朝圣一般。
刹那间,白面书生的头顶幻化出一尊充斥着天地间大刚之气,携裹着压迫而来的,散发这万丈金光的圣人法相。
转瞬之间,整个冰泉之中的森然白气尽数被万丈金光所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