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打断了屋里的沉默,云草和庆有在看到屋外的人后,双双提出了离开。肖重山亦是有些意外的看了门外一眼,这才点点头去开了门。
“师兄。”柳湘灵红着眼喊了一声,眼睛却是瞧着云草。
“柳道友。”云草打了声招呼,这才准备离开。
“云道友,你且留下,我有些事要同你说。”柳湘灵犹豫了一下后方道。
庆有闻言,笑着对三人道:“和尚我先走一步。”
“师妹,可是林殊言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肖重山下意识的道。
“没有,师兄你别去。”柳湘灵忙拉住了他。
“那你跟我说是谁?我去揍他。”肖重山手一抬,正准备去帮她拭泪。忽地意识到云草还在,这才讪讪的收了手。
柳湘灵见他如此,越发的以为自己没有多想,这才强笑道:“我没事,恭喜师兄和云道友。”
云草闻言皱了皱眉,却并未解释。只心里奇怪的很,前几次见柳湘灵的时候,柳湘灵还如冬天里的寒月,如今瞧着却如三月里的娇花,变化竟是如此之大,也不知为甚?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就是。
“师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呢?可你不是喜欢...”肖重山有些懵的道。
“师兄有了心上人,我原该高兴的,可不知怎的......”柳湘灵话说到一半,眼泪就涌了出来,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她忙用手捂住了脸,她不想这样的,可是她忍不住。她喜欢的是林殊言,到如今也依然这样认为。可不知怎的,她见着肖重山对云草如此上心,心里竟觉得酸酸的,这些原本都该属于她。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贪心,可是肖重山实在对她太好了,所以她舍不得,她如是想。
见此,云草不得不上前解释,“柳道友,你误会了。我与肖重山是挚友,非如你所想那般。”
“云道友,你不必如此。我不是反对你跟师兄,我只是只是一时难以自禁,过会子就会好的。”柳湘灵摇着头道,眼泪依然泛滥如河流。
肖重山没有说话,只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柳道友,我说的是实话。老实说,我并不在意你的想法。”云草淡淡的道。
柳湘灵闻言,却是再不好意思哭了,一张脸憋的红红的,半响才道:“对不起,对不起,我...”
“不必如此,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云草说完就走了出去。问了碧云宗的弟子后,这才朝着旁边的客房走去。
“师兄,对不起。”柳湘灵低着头道。
“师妹,你能说说这是为什么吗?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吧?那样可就太可笑了。”肖重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方道。
“师兄,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呢?”柳湘灵有些期待的问道。
“不可能。说吧,师妹,你想我为你做什么?”肖重山说着给柳湘灵也倒了杯茶。
“师兄,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人吗?我知道我以前是做了很多错事,可是因着爹的死,我已经明白了什么才是我该做的。”柳湘灵脸上的血色瞬间蜕了去。
“师妹,你是个聪明人,可我也不傻。你放心,虽说师傅不在了,我也会看顾明山宗的。不过这掌门之位就算了,你知道的,我没那么多时间处理宗里的事。”肖重山看着窗外道。眼见着万里白云,心里却骤起衰意。
“师兄,可如今宗里一团混乱。除了你,谁堪此大任?爹爹死的时候虽未说,但我知道他放不下明山宗,他一直想着重振明山宗。若不是我,他,他也不会死。我对不起爹爹,总不能让他死了都不安心。爹爹待你如子,你又早早结婴,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掌门之位。”柳湘灵再次泫然泣下,心里却隐隐发凉。若是以往,但凡她多哭两声,师兄定会心疼不已,哪里会像如今这般。眼见着她哭的泪眼磅礴,却犹自稳稳的坐在那里。必是心里有了别人,已不将她放在心里。可即便他俩未成佳偶,亦有幼时情谊,怎能冷情如厮。亏爹爹还将自己托付给他,大师兄这是变了,变的连她都不认识了。
“怎的就只有我?不是还有师妹你么?再不即,还有萧柔萧雨。莫不是师妹你担心自己做了掌门,就不能嫁给林殊言么?既如此,你又何苦拿话挖苦我。真论起来,我这些年为师妹为明山宗做的,也算对的起师傅的教导。师妹怎的就硬要我做这掌门?你难道不知,但凡掌门,掌一宗之命脉,少不得为宗门琐事所困,哪里还谈什么大道。历来掌门之位,选的都是大德却灵根不显之人。师妹怎的不为我想想?”肖重山面色微冷的道。若是以往,他自然会答应柳湘灵,可是他如今还背负着闲月的命运,自然不能再像先前那样想怎样就怎样,便是青原那老头都不会答应。那老头若是知道此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没跟了来。
“我...我...师兄,你变了,变的我不认识了。以前你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对我如此说话。”柳湘灵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师妹无需担心,掌门的人选我心里有数,等这次回去后我就会安排,师妹自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就是。我知道你一心想入林家,也无妨,明山宗有我呢。若是林殊言敢欺负你,师兄我一样会为你出气。以后不要再耍这些小手段了,我不喜欢。”肖重山说到这里还自嘲的笑了笑。就在前不久,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柳湘灵喜欢的是自己,还犹豫要不要同意,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