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不无担心地看着叶菁儿,自从知道了父母的噩耗,她已经哭昏过去了好几次。
“裘先生,菁儿她,没事吧?”看着开完方子正在收拾药箱的裘得宝,高远担心忡忡地问道。裘得宝是原来扶风县里最有名的医生,高远初到这个世界,便是由他医治的,这些年,随着高远的势力越来越大,他的地位也跟着扶摇直上,如今,已是征东军里的医官。
“高将军不用担心,夫人主要是伤心太过,再加上这一段时是忧思过度,两相叠加,这才使得夫人不支倒下,只需静养数日,便可恢复原状,只不过将军,夫人这病,主要还在心里,心病尚需心药医,这个,属下就没法子了。”裘得宝道。
“谢谢裘先生了。我送裘先生出去,接下来还得麻烦裘先生多跑几趟了。”
“这是属下的份内之事。”裘得宝躬身道。
高远点点头,站了起来,“我送裘先生出去。”
“不敢当,属下哪里当得起将军相送!”裘得宝慌忙摆手。
“没事,我还有事问你呢!”高远笑了笑,陪着裘得宝往外走去。“裘先生,医馆那头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有,直接来找我。”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裘先生,医馆里传授学徒的事情,还请多多费心,这些人去你哪里,倒也不必学什么高深的医术,只需要懂得一些急救的手段以及治疗外伤的人员,这些都是军中急需的。”高远道:“属下明白,将军放心,属下不敢误事。”
送走裘得宝,回到房中,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叶菁儿脸上犹自挂着泪水,不由心中怜惜之意大生,伸手握住了对方冰冷的小手。
“将军,我来照顾小姐,您也去歇着吧!”曹怜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低声对高远道。
“不用,我陪着她!”高远摇摇头,“她醒来要是看不见我,会不安的。你去帮我弄点吃的来,再在屋里加个火盆就好了。对了,你去我书房里,将那里要批复的文件也给我搬到这里来。”
“是,将军!”曹怜儿转身走了出去。
叶菁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裘得宝给她开的方子,本来就只是一些养神静心的药物,睁开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在桌上俯案疾书的高远。
挣扎着想要起来,刚刚一动,便惊动了高远,搁下笔,走到了床沿边,按着叶菁儿的双肩,“菁儿,别动,好好地睡一觉,裘先生说,你这段时间忧思过度,需要静养。”
伸手握住高远的手,叶菁儿又抑制不住流下泪来,“大哥,我没有爹娘了。”
高远叹了一口气,坐下来扶起叶菁儿,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岳父岳母走得太突然了,不过菁儿,你还有我,还有叶枫,不是吗?”
“我不明白,爹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只怕与我也有些干系!”高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对叶菁儿说实话,“叶重跟我说得很明白,其实在天河郡的时候,岳父便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他想要帮我。”
“他曾经是燕国的国相,难道他活着,对你的帮助不会更大么?”叶菁儿泪水涟涟。
高远摇头,“你也知道,你爹是一个何等心高气傲的人,其实当初从蓟城被迫辞职回蓟城的时候,他并没有死心,或者说那时候他还在养精蓄锐,那时候的岳父,知道只要叶氏再一次强大起来,外头再加上我,他回归蓟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檀锋与周玉他们主导的这一次政变,却彻底粉碎了岳父的想头,他明白,他的政治生涯已经结束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呆在蓟城,或许可以苟全性命,但这样的日子,他还不如以自己的性命做最后一搏,他想用自己的性命为我铺就一条光明大道。”
“他总是这样,做事情,只为他自己考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我与枫儿就成了孤儿吗?娘为了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还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又陪着他去死,他,对得起我们吗?”叶菁儿语气幽怨,口中的他,自然是他的父亲。
“岳父这样的人物,自然不能用常理度之。”高远摇摇头,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叶天南的这种行为,其实也是为了叶氏的将来,自己如果成功,那么必然不会忘了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以他的眼光,在清楚了自己所有的作为之后,岂有不明白自己想干什么的道理?
叶天南就这样死在王宫门前,对于现在的燕王来说,就是黄泥巴掉在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要见枫儿。”叶菁儿转头,看着高远,“你能把枫儿叫来么?”
“明天吧。枫儿现在在叶真哪里,这些日子,他也累着了,先让他好好的歇一歇,不要担心他,他长壮了,长高了,都开始长胡子了。是个男人了!”高远微笑着,对叶菁儿说。
听着高远描述着叶枫现在的模样,叶菁儿还挂着泪水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大哥,我现在没有了爹娘,只有这一个弟弟了。你可得好好待他。”
“这个自然,你也知道,便是当年在扶风的时候,我也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高远微笑着点头,“对于枫儿的未来,你想过没有?”
“大哥,你是怎么想的,准备怎么安排他?”
“这要看你了,如果你想让他平平安安的,那就让他呆在积石城,哪儿都不要去,就在你的身边,让你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开枝散叶。”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