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哪是那听话的主儿?一看就是平日里被人骂惯了,这句话打在她的身上不痛不痒的,她继续抓着兜里的瓜子一边嗑一边闲笑着。
院子里,说话声和刨花儿声掺杂在一起,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老人在院子里摊煎饼,能闻到味儿的街坊都会陆续凑过来,等着分个一两张,一边吃一边闲聊。这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大家纷纷朝他看过去。
“李爷,再再做一口棺材吧,大金子大金子的媳妇儿也死了。”
“啥?什么时候的事儿?”二木忙问。
“没多久。”
“怎么死的?”
“躺床上睡着睡着就死了。”
这一下可热闹了,胖女人马上炸了锅:“唉呀妈呀,这可咋整啊?再这么下去咱村儿不得死绝了?我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说着,胖女人拍了拍衣襟上粘着的瓜子皮便迈着小步出去看热闹了。
“这孩子,你哆嗦啥?多大的事儿给你吓成这样?”二木看着两腿如过筛的小伙子说道。
“叔儿,大金子的二嫂不见了。”小伙子紧张得直咽唾沫。
“啥意思?”二木感觉事情不好。
“李月娥不是一直在照顾大金子的媳妇吗?大金子媳妇死的时候有人看到她手上有伤,说要绑了她,她一害怕就跑了。”
“那赶紧找啊!”二木急了。
“找了,能不找吗?可是我没找着啊!”小伙子哭丧着脸说道。
“赶紧通知村民,去村长家集合!”二木说着拔腿就跑。
村长家中,屋里停着一口大棺材,院子里灵堂都搭好了,院里院外被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长儿子蹲在地上抽着烟,一夜之间他似乎苍老了不少,胡茬全长出来了。
二木一直站在村长儿子身边,等他抽完了烟,二木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忠全,你给大家安排一下吧,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村长不在了,我们都听你的。”
村长儿子抬头看了看二木,然后又看向了破军:“您二位给安排一下吧。”
这时候,村民之中一个高亢的男声叫道:“那可不行,我们再不能听他们的了,自从他们来了,咱们村儿就不停死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丧门星吗?他们是干什么来的?到现在我没看到他们给咱办出什么好事儿来。”
现在我没看到他们给咱办出什么好事儿来。”
这一番言论立刻激起了一部分人的共鸣,于是大家群起而攻之,一时间我和破军就像犯了错误即将接受批斗的罪人一样,弄得我的脸一阵阵的潮红。
村长儿子突然从地上腾地站起身,朝着人群使劲儿地摆手:“你们可别一个一个的拉不出屎来怨茅楼了,人家这两位先生是来办事儿的不假,但这不也得分情况吗?现在这样谁不懵?再说了,那王凤才是什么时候死的?包括我爹犯病都是人家来之前的事儿,怎么能扯到一块儿去呢?不管怎么样,人家肯定比咱懂得多,现在这时候听听大家的意见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向村长儿子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要不是他为我们解围,我估计村民会情绪激昂地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村民的怨气还是没有消除,但已经没人再说话了。
二木立刻响应道:“那你们二位就跟我们说说吧,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听到破军长舒了口气,然后他朝前迈了两步,勇敢地站在了院子的中央。
“相亲们,这次我有幸来到七囚村是为了帮朋友一个忙,这个朋友是王凤才家的亲戚,说家里有人突然病故,想让我帮忙做个法事超度一下,因为死得太仓促,怕是有什么说道。来之前我是完完全全不清楚王凤才的死因,更加不知道他死前还发过疯,等我到了的时候,正好赶上村长这边出了事。我呢,就是一个能帮人消灾解难的看事儿先生,能力范围内的能帮我一定帮,但咱们村儿目前遇到的情况让我也很困惑,如果可以我想立刻查明原因还大家一个真相,但不得不承认如果可以我想立刻查明原因还大家一个真相,但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做不到。我觉得相逢即是缘分,既然老天指引我来到了这里,让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那我愿意管到底,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因为担心冷场,我连忙带头鼓起了掌,村民们不明就里也跟着拍了起来,气氛开始变得柔和了。
“谢谢大家,我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我,至少相信我不是个坏人,眼前的情况很是危急,我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不要搞排斥和分裂,更不要质疑别人。今天二木已经通知了警方,相信山路马上就能恢复,到时候自然会有大部队来营救我们。但是在大部队来到之前我们应当先要学会自救,我呢在这里先给大家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因为原因无从查找,所以现在我们从已知的情况入手,王凤才是全村第一个发病的人,据说是当天发病当晚死亡,因为村长在帮忙的过程中不幸被王凤才咬伤,因此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村长开始发病,当天发病当晚死亡,大金子被村长咬伤,当天咬伤,当天发病,当天死亡,大金子咬伤了他媳妇,当天咬伤,当天死亡。这些情况说明了什么?从被咬伤到发病的时间越来越短,从一周到当天,而且时间很可能还会缩短,就像是传染病一样。这是个很可怕的问题,因为现在大金子的二嫂李月娥下落不明,听说她很可能是被大金子的媳妇给咬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