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久治不愈和患者自身的抵抗能力有关,和治疗用药有关,杜怀山和孙解真无疑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医生,他们的治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探讨了一番两位太医令所用方剂,众人进入后宅。诊治疾病不仅需要问诊,还需要看,而这种久久不愈疮疾必须看。
萧遘的父亲名叫萧寅,进士出身,曾经任过华州刺史,吏部员外郎,老人今年年近七旬,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长寿了。让陈墨有些不解的是,老人的面相竟然带着些潮红,并没有普通患者那种患病已久的精神萎顿症状,看来老人的身体状况不错。
不知为什么,陈墨突然又感觉有些不对,这样一个曾经的高官,他竟然在病中有失凝重的还带着些许兴奋,而这种兴奋让陈墨感觉有些诡异。
老人的左背上方是一个略大于核桃的疮口,露着黄白色的脓疮,周围还带着些红肿,一看就已过了背疮的急性红肿期,这个搭背疮显然时间不短了。
“太翁忌口了吗?”这是一个过程,虽然知道必定要忌口,但陈墨必须问。
萧遘点点头:“这一点很注意,家父自己也一直很注意,景寒兄和文翰兄的诊治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不知为什么这个背疮一直无痊愈,而且...有加重的迹象,就是换了方剂仍旧如此。”
药的运用没有问题,拔毒膏更没有问题。就是脉象有些快,正在病中这也属正常。只能是体质问题了,问题是,老人的身体病了如此长时间,状况和精神好像非常好,让陈墨有些不解。
思考一段时间,陈墨继续问道:“太翁在平日如果有疾病,或因伤有了伤口会久久不愈吗?”
萧遘继续答道:“家父很少生病,一些小病也会很快痊愈,有些小伤也会好的很快。”
这就放心了,老人的体质没有大问题,陈墨决定还是要运用一下自己的手术,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手术是杜怀山和孙解期待已久的。
“恩师、夫子、萧翁,小子破开此疮如何?”
“子涵神医之名老夫信得过,既然子涵认为破开后能够尽快痊愈,就请子涵放手施为,老夫信得过!”作为萧遘来说,没有他的允许,陈墨无法下手,而萧遘需要老人痊愈,因此他答应的很痛快。
陈墨看向杜怀山和孙解,杜怀山点头:“既然这样,那子涵就准备吧!”
孙解同样是很期待:“老夫也是对疡医很熟悉,由老夫来做助手。”
“那就准备,学生先看看煎过的药渣,好确定无误。“
“药剂是老夫亲自经手,不会有问题。”孙解不解的看了看陈墨。
陈墨笑了笑:“学生自然信得过夫子,但这是一个流程,不但药渣要看,用过的煎锅也要看一看。”
此时萧遘开口:“煎锅有什么问题,那些药都是景寒兄和文翰兄亲自在太医署送来的药,就是煎药也都是家中信得过的人,子涵多虑了。”
“萧翁,这只是一个医者诊病的流程,不是小子怀疑什么。”陈墨微笑以对。
萧遘理解了,他立刻道:“也对,那我派人去把煎锅和药渣取过来,让下人与子涵准备,吃过饭在行诊治。”
萧遘起身出门,杜怀山道:“药是我与文翰所开,是太医署的药,子涵大可不必疑虑。”
“恩师,我们去准备,太翁就暂时不要吃饭了,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吃过饭我们给太翁治疗疮疾。”
说完,陈墨好似不经意的拉了一下杜怀山的衣服,杜怀山迅速反应:“这样也好,请太翁休息一下,我们与子涵去准备。”
“太翁...没有服用丹药的习惯吧?病了如此长的时间,这面相和精神都不对?”出门,看看左右无人,陈墨凑到杜怀山的耳边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应该...不会吧!太翁可是正经的进士出身,不会轻易相信那些羽士。”
就在杜怀山和陈墨低语的时候,萧遘很快回来了:“正好今日煎的药家父还未曾服用,汤剂和药渣也在,就放在了厅堂内,景寒兄和文翰兄、子涵一起去看看吧。”
几人回到中堂,药渣就放在一个小瓦罐内,一个大碗中盛着黑褐色的汤剂,药锅也放在一旁。
其实药锅和汤剂看不出什么,陈墨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需要的是仔细观看一下药渣。
“天冬、知母、百合、双花、枇杷叶、双花、黄芩......”
经常接触,毫不陌生,陈墨一样样辨识。两位太医令对陈墨的表现很满意,陈墨看来不但精通疡医,还对用药很在行,没有出现任何错误。
辨识过药渣,陈墨开始那前期药渣仔细端详,并送到鼻端仔细闻了又闻。
“萧翁,家中谁负责煎药?”
陈墨的问询让萧遘愣了一下,他随即答道:“是蔡家娘子,蔡家娘子和我的夫人是表亲,家中的内眷管事,完全信得过,有时候,内人还与蔡家娘子一同煎药,不会有问题。”
“萧翁请看,看看药渣中的这些小颗粒物,两位太医令的药方中绝对没有这种药物存在,此种药物有些特殊,它带着淡淡的酸腐之气,很容易闻出来!”
陈墨的话不但让萧遘吃了一惊,也让两位太医令赶紧凑到近前。药渣中的确有一种细小的微黄色颗粒之物,不过...煎药过程有时候难免会产生这种颗粒物,杜怀山抬头看向陈墨。
“这些微黄色的颗粒太多了,而且几乎一般大小,恩师认为煎药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