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梅:“你说的这些都是开会时当官的宣传的那些,我心里总没底儿。真不如像你四叔一样,一开始就转让出去,省的以后交这费用交那提留的,心里憋屈。”
田晴晴:“二伯母,你千万别转让,将来以后后悔可来不及。你要是不愿意种,就转让给我。你什么时候愿意种了,我再转给你。”
又对郝兰欣说:“妈妈,四叔真要往外转让,咱给他种着。队上就这些土地,过去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正说着,何玉稳推门进来了。
王红梅:“说老四呢。听说了吧,要往外转让他家的责任田,现在正到处找队干部哩。”
何玉稳:“听说了。他大哥不是说他呀,有了两钱儿烧的!地是农民的根本,买卖万一做不下去了,回来还有两亩土坷垃啃,一家大人孩子不至于喝西北风。要是老爷子在,一准不让他这样。”
王红梅:“你也这样说。我还以为幼军有了正式工作,儿媳妇给你开着小卖部挣钱,你也不要地了呢?”
“他们是他们。我还得为下边的这几个小的拉磨呢。”何玉稳说着白了王红梅一眼:“还说我,你家茜茜就少挣钱了!她的小卖部比喜妹的可火爆多了。”
王红梅一脸的喜气洋洋:“终究是闺女,结了婚就是人家的人了。老森子说了,他要指望跑业务养家。”
何玉稳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今天白找你了。”
王红梅:“你去我家了?”
何玉稳:“可不,孩子们说你上这里来了,我才又追了来的。”
王红梅:“有事?”
何玉稳:“是这样的。大队上的树林要往外承包哩。承包期十五年,一亩地一年交十块钱的承包费。说是原来是哪个队上的地,先紧着哪个队上的人们承包。
“杏林的地是咱队上的,这不,有几户已经报名了。因为是旱地,想伙着打个大锅锥,还愿意多联系两户。我想和你商量商量。咱参加不?”
王红梅两眼一马瞪儿:“我的责任田还不愿意种呢。谁承包这行子!收了收不了不说,先得拿承包费和打井的钱。合不来。”
言者无心,闻者有意。田晴晴心里忽然打开了一扇窗:
田晴晴猛然想起: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土地所有权虽然属于集体,农民只有经营权使用权,本质上属于社会主义的。但自留地,开垦的闲散地与这也是一样的。都是国家的土地。
自留地和闲散地自己拥有了,空间里的黑土地就会往外扩展。那么,自己多承包一些集体的耕地,空间里的黑土地不一样向外扩展嘛!
何况自己还有异能,小不溜丢的给庄稼洒点儿空间水。收的一定比别人多。
啊呵,空间里是寸土寸金,外面是大丰收。双重收益,何乐而不为呢!
看来。在这大变革时期,自己还不能光在空间里低着脑袋忙自己的,是得关心时事政治,在土地上多动动脑筋的时候了。
田晴晴看了看母亲郝兰欣,见她依然无动于衷地纳着自己的鞋底。知道父母有空间做后盾,对承包地既不欢喜,也不沮丧,只是随了人们跟着丈量土地,记住自己的地边而已,对别的则不闻不问。
“妈妈,你听清大伯母说的了吧?”田晴晴拥着田苗苗,对郝兰欣说。
“听清了。”郝兰欣将针在头发里划了划,继续纳着鞋底说:“咱家地不少了,我没往这上面用心。”
“如果大伯母还想联系一户的话,咱家算一份,怎么样?”田晴晴继续问。
“你们家?”郝兰欣还没反应过来,何玉稳有些吃惊地抢着说:“这个我倒没想到。光考虑你们已经种了你爷爷奶奶的责任田了,你和幼秋往前又要考大学,你爸爸和你妈妈不可能顾得过来。”
田晴晴:“没事。一块也是种,两块也是种。反正有种就有收,怕什么!何况,我考上考不上大学,还在镜子里照着呢。”
王红梅:“你要是考不上,恐怕咱田家庄没人能考上了。晴晴,我看你还是以上学为主。你没见你幼军哥哥考上大学后,你大伯母的嘴就没合上过,走路都是挺着胸膛仰着脸儿,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何玉稳地哩,你埋汰我干什么?”又对田晴晴说:“晴晴,其实我很喜欢与你们家在一块儿搭伙。不过你家已经有二十亩地了,你和你哥哥要是考上大学一走,你爸和你妈还真种不过来。”说着又望了郝兰欣一眼。
郝兰欣也拿不准主意,又把目光望向田晴晴。见田晴晴给她递眼色,知道她是想到空间里的黑土地了,也恍然大悟,对田晴晴说:“你要愿意承包,我就和你大伯母作着伴儿给大队上说一声儿去。”
田晴晴点点头:“那你们快去吧,要不晚了让别人承包了去。哎,妈妈,路上碰见四叔,给他说别转让责任田了,不愿意种的话,咱先给他种着,日后他想要的时候再给他。”
郝兰欣一叠连声地应着:“行了,知道了。”
王红梅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的天,他家四口人(此时田达木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又是十亩地,加在一起三十多亩,你们种的过来呀?”
让王红梅更加惊讶的是:田晴晴竟然提出要承包村西南那一大片杂树林!
这一回,连知道她是为空间扩展黑土地的郝兰欣也提出了反对意见:
“什么?你承包那片地?北边沟沟坎坎,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