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收音机多少钱啊?”郝兰欣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收音机郝兰欣知道,就是能说能唱的匣子。当初还纳闷人怎么会在那个小匣子里说唱!经人们笑过解释以后,才知道那是放的声音。不过,她觉得这东西离得自己很遥远。
田青青:“不贵,也就三、四拾块钱吧!”
郝兰欣一撇嘴:“还不贵?都呛咱家一年的工分钱了。”
田青青:“咱不用工分钱,就用这悬赏金。”
郝兰欣双手将钱捂在怀里,说:“不行!这一千块钱说什么也不能动!留着形势不紧了盖房子用。哪天你和你爸爸,去存储蓄所里去!”
田青青一头黑线:钱到了母亲手里,甭想往外抠一分!
这条路走不通。田青青想了想,又说:“那,盖房子用这钱,往后我卖知了皮儿的钱攒起来,买收音机总行了吧!”
郝兰欣想想:现在手里已经有一百多块现钱了,又有这一千块,盖房子发不了大愁。既然女儿提出来了,又是她挣来的钱,便点头说:“那就这样,往后再卖了知了皮儿的钱,别给我了,攒够了,你就买个收音机。要买小一点儿的,别多花钱。”
田青青心中暗笑:妈妈把买收音机当成买西瓜了——个越小的越省钱!
田青青:“买了收音机以后,我挣得钱还是给你。往后,你也别忒省着,舍不得花钱。咱家又不是没有。我要是真被公安局聘任了,又是一个进钱的路子。”
一句话提醒了郝兰欣,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呀,怎么没见你画过?”
田青青见自己提起此事,在心里狠狠地“呸”了自己几口。忙掩饰道:“在场院屋里住着的时候,我就开始练了。都是在地上的土上画的,你怎么会看得见?”
郝兰欣:“好学不?要是好学的话。教教你哥哥和弟弟,让他们替你去。你一个小闺女儿家,被他们请来请去的,我不放心。
田青青内牛满面:重男轻女啊!
马上又解释道:“不好学。主要是喜欢不喜欢。喜欢的话。插空就能画;不喜欢,逼着学也学不会。我看哥哥和弟弟都不是画画的料,就让他们好实着上学,我供着他们。将来,咱家出三个大学生。”
郝兰欣:“三个大学生?哪三个?”
田青青:“哥哥、弟弟、妹妹啊!”
郝兰欣:“你呢?你不想上大学?”
田青青:“我挣钱供他们呀!都去上(大学),谁来挣钱供他们呀?还有你们,现在是在生产队上,不出工不行。要是没了生产队,我什么也不让你们干,光在家里享清福。”
郝兰欣:“没生产队喽依靠谁呀?净瞎说。”
田青青:“依靠自己呀!自己种地。自己收粮食。吃不了,自己去卖去。”
郝兰欣:“春种秋收,事多着呢,谁操了这个心了呀!那可不行。就像现在锄地,大深庄稼棵。别说一个人,人少了都害怕。”
田青青:“到了那时,就不用锄地了。”
郝兰欣:“废话!种地不锄地,不是瞎胡混呀,地里还会长庄稼?”
分田到户是七九年以后的事了,还有好几年呢。田青青现在不能说清楚,母亲更是听得云里雾里。赶紧打住。说:“妈妈,这不是想象的嘛。没到眼前的事,咱别为这个逗嘴了。往后啊,生产队上敲钟,你就去干活;回来什么也别做,该吃的吃。该花的花,也甭担心没有了。总行了吧!”
郝兰欣:“那日子还过不?”
得!劝了半天,又回到原点儿上了。
在一旁静坐抽烟的田达林听出了田青青话里的用意,说:
“青青,你妈妈过穷日子过怕了。自己又挣不来,光怕把手里的钱花净了再来不了喽。往后啊,你就把你妈妈当成一个只能往里放,永远也打不开的钱柜子,准能给你放住喽。
“反正钱是你挣来的。你该怎么花,就怎么花,花剩下的,再给你妈妈,让她给你放着。这样,她高兴,你也不受别。”
郝兰欣白了丈夫一眼:“我是打不开的钱柜子,赶盖房的时候,你也别给我要钱!”
田达林被噎,尴尬地笑笑,没再说什么。
田青青见气氛有点儿紧张,忙捡高兴的事说。直到把田达林和郝兰欣都说喜欢了,才“哏哏”地笑着,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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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告破,悬赏金也拿到手,自己还被公安局聘为编外画像人员,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几天没有打理空间了。这天晚上,田青青在送黑狗母子和小羊儿进来时,也把空间里的黑土地重新调整了一下。
黑土地上的农作物都成熟了。田青青采纳了黑狗的建议,没有收割,而是让它们依然在植株上,进行叠加式生长。
既然能叠加生长,每种作物就不必种的太多,而是应该多种种植,把所能找到的粮食作物,每样都种上一些,哪怕三垄两垄,几个月后,就能收一茬又一茬,收之不尽。
想到这里,田青青又把大门外面面积比较大的玉米和谷子,各收了一部分,把空出来的黑土地,又种上了现在空间里还没有的作物。
小麦也种了一些。虽然外面还不到种麦子的时候,但空间里是恒温,别的作物都打破了生长期和播种期,相信小麦也应该是这样。而且还是叠加生长,种上了就不管不收了。
因为东挎院儿敞棚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