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蛇真身睁开了眼,眸子却是紫色的。 `
阴九幽冷笑道:“还想故伎重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你该知道,使用过一次的方法,就对我再也无效了罢?”
宁小闲自袖中取出通明宝镜察看,镜中果然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阴九幽封闭了识海,这镜子再也摄取不到任何影像了,无论是他、还是长天的心声。
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满满全是恶意:“我希望你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因为后面可没有这种机会了。”
宁小闲看了他一眼,一语不,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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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天总是黑得很快。
这一日掌灯时分,弱萍诧异地现,女主人居然茶饭不思。
对宁小闲这样极重口腹之欲的人来说,不爱吃饭就意味着有大事生。这个消息在一刻钟内就传了出去,霜云殿所有下人行事都变得小心翼翼。
神魔狱第五层的小园内,宁小闲自息壤上拔了一根黄精,放入口中啃咬,慢慢品尝那种苦涩的滋味。 `她辛辛苦苦谋划这么久,又知巴蛇识海中有变,情郎神魂受熔岩炙烤之苦,且日后与阴九幽的决战仍是胜负未分……所以她的计划,决不能戛然而止!“还有别的办法么?我是说,加快长天出狱的法子。”她说得很轻很慢,显然自己也在勤加思索。
大萨满自后头飘过来,慢慢悠悠道:“巴蛇之法已不复可见,你却要再另行想过么?”
乾坤壶就放在长椅上,宁小闲将它抱在怀里,抚着它古朴的线条,丹炉穷奇对它怒目而视。她为了拿到这壶子,将整个中京都掀得人仰马翻,结果到头来帮助长天的办法仍不清晰。
她该怎么办,要由得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吗?
她可不甘心。“隐仙峰一战至今已过去数月,局势几经变化。长天当初的预判,未必那么准确,也未必能合用于当下。”宁小闲想了想,正色道。“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仍要奋力一争。”
大萨满也知她心情不好,但该问的还是得问:“这羊妖的神魂,你还吞不吞了?”若她不打算潜入巴蛇识海,就没必要再拿自己的神魂开玩笑。神仙倒的用量太大。于她也是极大损伤。
“吞……”她的指尖下意识地勾了两下,即感受到壶子传来了冰冷的质感。
神仙倒、加了的神魂……她怔了一下,突觉有一道灵光自脑海闪过,被她一下抓着了尾巴,随后几乎是失声喊了出来:
“慢着……慢着!”她深吸一口气,“我吞下了这头羊妖的魂魄之后,就会将神仙倒的效力一并吸收进去?”
大萨满望着她,不明所以:“对。`”
她目光闪动:“若是长天吞下呢?”
都伏末皱眉道:“这羊妖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吞下去也没什么作用……”说到这里,他突然“啊”了一声。显然是get到了她话中的要点,“你是说,将乾坤壶中的神仙倒,带给他喝下?”
“不错。”宁小闲飞快道,“即便是我的魂力这样微弱,在神仙倒的作用下也能将度提升到崭新的水准,那么如此这东西由长天来服用呢?”
“提高神魂度,也等若变相提高了他的神魂强度,那么他吞噬尸陀舍的度,必会加快。”都伏末连连点头。“你说得不错,这的确是个办法!”他在原地团团转了两圈,又停下来,“不对。这东西要如何才能给他喝下?”
阴九幽和长天目前共用一副躯体,要是将这壶神仙倒给他灌下了,鬼知道会喝到谁嘴里去。长天得着了自然是好,万一阴九幽喝到了神仙倒可怎办?他原本就占着上风,再得这酒力提效,恐怕就是胜负立分——输的一定是长天。
“就这样。”宁小闲指了指牢中的羊妖。“我怎么强化魂力,长天也就怎么来。”
都伏末怔了一下:“你是说,找个魂魄灌下酒液,再带给撼天神君?可这样一来,神仙倒的用量就有待商榷,并且这送进去的办法……”
宁小闲早已想好,坚定道:“我去。”
“我原本就打算潜入巴蛇识海,与长天会晤。这一次行程不变,只不过目的变了。我只消将这东西顺利交到他手里,长天就能提早出来了罢?”
都伏末沉吟道:“这样说,倒也无错。”
宁小闲点头:“那就要做到万无一失。”她轻吁了一口气,“事在人为,我定会想出法子来。还要请大萨满先研究出神仙倒的用量来。”专供长天服用的药量,肯定与她的不同,这仍然需要精确的计算,否则她千辛万苦跑一趟结果做的是无用功,这真能把人活活怄死。所以她想了想不放心,又补充道,“涂尽测算过长天的神魂强度,你与他商量切磋看看。”
都伏末挥了挥袖子:“我省得,你少在这里指手划脚。将这羊妖的神魂吃了,然后进去躺着罢。”
宁小闲苦笑一声,也不再犹豫,找来涂尽分身招出了羊妖的魂魄,吞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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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流的小妖女突然对外宣布,要闭关静养。
这事儿出乎无数看客意料,有些人立刻将她的闭关与前几天的流言联系在一起,于是八卦谣言再度更新换代。不过诸如天上居这样的宗派,却是要弹冠相庆了,毕竟这位主儿自带闯祸光环,碰着谁谁就倒霉,眼下她把自己关在得愿山庄里,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这消息也传到七百里之外,桓公替的耳中。
此时他正被闻无命请到大帐当中,这位乾清圣殿